唐逸走上前去,俯下身子,用剃骨刀轻轻拍打他的脸,面露狠色,嘴里吐露出令人心颤的语言,“你若是再装,我就用这把剔骨刀一刀一刀的割断你的筋骨。”
突然,门被推开,季向宴进来,唐逸看见他穿着病号服匆匆赶来,眼中满是担忧,太阳穴突突地跳。
“阿宴,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就行。”
季向宴抿了抿唇,不语,唐逸便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他铁了心的事,旁人是劝不动的。
“还剩着一口气。”
说完便将剔骨刀随手一扔,擦了擦手。
季向宴面向一旁的桌子,看着桌子上一排排的刑具,目光淡淡的扫了一圈,看不出喜怒。
最后他将视线落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眸光中闪着一丝丝凉意。
随即,季向宴浑身充满着戾气,拿起一旁的铁棍,劲风扫过,铁棍狠狠的敲击着他的左肩。
“咔擦”,巨大的撞击力使得男人的骨头碎的稀烂,男人忍不住得叫喊出声。
“啊——”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流着血,直直的瞪着他,吐了一口血沫子,“我呸,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我儿子的吧,你就这点本事?”
季向宴走上前去,手似乎要将他的下巴捏碎,眼睛露出阴鸷的寒意,“说,那个小拇指在哪?”
闻言,男人突然狂笑起来,“哈哈,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了。”
季向宴放开了他,忽的,刀落,“啊——”
只见男人半边下巴肉快被切下,血狠狠的溅在他的脸上身上,犹如盛开的红花。
可他面容依旧清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
“我再问你一遍,在哪?”
地下室哀嚎连连,只听得见男人的惨叫声。
“我……我说,我说。”
“拇指被狗吃了。”
闻言,季向宴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去,一双眸子已变得血红,充满着杀意。
手拿刺刀,对准他的眼睛,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刀尖瞬间落入他的眼睛,血瞬间喷涌而出。
那场面,叫一个惨不忍睹,一旁的黑衣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撇过头。
唐逸看着他手上的血迹,递来一块手帕。
他知道他有洁癖,这种肮脏之人的血不配他手染。
季向宴的身体犹如一块坚硬的礁石,屹立不倒,接过手帕,一下一下的擦干血迹。
直到血被擦干,季向宴毫不留情地将手帕丢在地上,缓缓转过身。
拿起一旁的鞭子,发了疯似的狠狠的抽向男人,全然不顾他的哀嚎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的愤怒。
直到男人再次失去知觉,昏了过去,季向宴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死死的捏住鞭子,微微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季向宴扯出一抹残忍的笑,仿佛是一条疯狗,端起一旁的白酒,朝着男人的伤口尽数浇灌下去。
烈火焚烧的感觉,男人顿时痛哭出声,不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他喉结微动,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逸,找个医生过来,可别让他死了。”
“好。”
他们这群人都知道,对付自己讨厌的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只有这样他才会永生永世的记得你,永远不敢再招惹你。
说完,季向宴和唐逸便离开了地下室,留下一众保镖看管着里面的男人。
两人上车,季向宴望着窗外满是惆怅,唐逸开口,“阿宴,她怎么样了?”
季向宴清淡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波澜起伏,内心像是在挣扎什么,“头部撞击严重,小拇指废了,暂时性失明……”
唐逸听完紧紧皱了皱眉头,喉咙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说完这句话对面的男人鼓起了多大的勇气,病房里躺着的,虽隔着血海深仇,但那是他最爱的女人。
心中充满了悔意,刚才下手还是轻了,若早知如此,应该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喂狗。
车稳稳地停在医院门口,唐逸率先下车,季向宴坐在车内闭了眼。
“不下去?”
季向宴脑中思绪万千,平生为数不多的害怕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沉声道,“你先上去,我等会儿就来。”
唐逸懂他眸底的心疼,或许这个时候给他一点空间会更好。
“那你快点,她还在等你。”
凌白玉般的指尖轻轻扣着车台,望着自己的小拇指出神。
很疼吧……
良久过后,季向宴这才打开车门,大步迈向医院。
他没有去病房,而是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
“扣扣扣。”
“进。”
院长看见来人是他,忙得起身,但看见他病号服上的血迹,还是有些害怕,“季先生。”
院长端来一把凳子,示意他坐下,“您身子虚,坐着说。”
季向宴顺势坐下,沉声道,“院长,手指已经找不到了,若是……接我的可以吗?”
院长一脸语重心长,叹息道,“季先生,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首先你和她的手指血管和神经不能完全对接,骨头也不能完全吻合,再者,目前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组织已经坏死,这手……怕是只能如此了。”
季向宴眼眸垂下,蕴藏着无奈,“那她……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