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快便开始了,季向宴和沈如歌两人在手术室外等待。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把腿放下,坐立难安。
沈如歌看着他这副紧张的模样,握住了他冰凉的双手,语气柔和道,“没事的,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况且这个手术没有什么风险。”
季向宴看向她,拽着她的手臂,轻轻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
突然铃声响了起来,男人拿出手机,沈如歌一眼便看到了来电的人,是李岩。
季向宴接听电话,“季总,已经将沈度送入手术室了。”
两人离得很近,季向宴不确定这些话身旁的女人听到没有,忙的将手机捂住。
侧头看向她,女人一双眼睛一闪一闪的,并无半点不对劲。
季向宴松开了她,语气柔和道,“乖,我去接个电话。”
沈如歌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到了楼梯口处。
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薄凉,她听到了,李岩说的是爸爸进手术室了。
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心脏移植手术的风险远比这区区的整容大得多。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沈度满是针孔的模样,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在这等紧要关头,她居然不是陪在爸爸身边,而是在这。
而她能做的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否则她所遭受的一切都白遭受了。
而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在那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时不时的张开嘴,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听对面的人说话。
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心里像油煎,却又不好冲上前去直接质问,只是期盼着他快些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后,男人才挂断电话,可他并没有动。
而是定定的站在那里,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微微偏过头点燃了香烟。
浅浅咬着烟蒂,慢条斯理的吐了口烟圈,看不清情绪,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
约莫着几分钟过后,烟已经见底,男人将它掐灭,迈着步子朝沈如歌走来。
看着他眉头拧成了一团,眼中只有深深的忧愁,沈如歌以为是手术出现了什么问题。
语气中带着急促和担忧,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怎么了?”
男人望着手术室,手指捏了捏太阳穴,语气中带着隐忍,“老婆,我没想到她这些年过得这么苦。”
沈如歌一颗悬着的心放下,还好不是爸爸出了什么事,随即好奇道,“她怎么了?”
男人眼眸动了动,“她小时候和我走散,遭遇了一场大火,可她孤身一人,没有钱治疗,便拖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后来她被人贩子拐卖,卖进了大山里,逃跑又被抓回来,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青州,她在新闻上看到了我,但是那副样子不敢与我相认……”
沈如歌仔细的听着,这些话半真半假,走散是假,其他是真。
她的这些遭遇让她为之一震,不得不说,确实令人心疼,又是遭遇火灾,又是被卖去大山,光是这两样,放在旁人身上都是不敢想象的。
可若是史密斯夫妇说的是真的,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爸爸。
一时之间,沈如歌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安抚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起好好对她。”
爸爸,真的会是你吗?
两人思绪各异,心里各盘算各的。
沈如歌心中做出了决定,只要日后她不再主动招惹她,那她们便相安无事。
男人微微的靠在女人的肩膀上,眼眶中带着微微猩红,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欲开口垂问,低头,却发现男人那双眸子已经紧紧合上。
光线打在挺直的鼻梁上,映出立体俊逸的轮廓,呼吸安稳舒缓,像是睡着了。
可就算是睡着了,挺直的眉宇间也有道浅浅的沟壑,像是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女人伸出手,轻轻的拂在他的眉宇间,可手才刚触碰到他的眉头。
男人的眼眸突张,伸出手紧紧的捏着她的手,润泽的黑眼珠定定的望着她。
发现是她,松开了手,凌厉的眼神马上变得柔软下来。
季向宴沙哑的声音响起,“弄疼你了吧?”
女人握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伸出肩膀,“我没事,你再睡会儿吧。”
想着这么些天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想必一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
男人继续靠在她的肩膀上,却丝毫没有了睡意,突然开口说道,“老婆,你会永远爱我吗?”
男人明显觉得女人的身形顿了顿,僵硬了起来,“那你呢?”
男人停顿了几秒钟,手搭在她的肩上,语气坚定道,“我会永远陪着你。”
陪着……没有爱的陪伴又算得是什么呢?
沈如歌不想骗他,她不能陪着他一辈子,但她现在依旧很爱他。
“我爱你,阿宴。”
同样的一句话,同样一个问题,只不过这次少了一个永远,少了一个一辈子。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手术室门前,有种莫名的诡异……
转眼间,手术室的红灯熄灭,绿灯亮了起来,手术做完了……
护士推着躺着的季向瑶走了出来,她的脸被纱布紧紧的裹着,没有一丝露在外面的地方。
两人起身,盖伦医生率先开口,“Mr. Ji, the surgery was very successful. It only takes a few m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