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初宜轻轻地呼唤他。
岑墨川望向初宜,眼神好像失去了焦距,只傻傻愣愣地注视着初宜。
“我热。”岑墨川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语气里好像还带了一点委屈和撒娇。
说着,他就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初宜连忙阻止他:“别!快穿好。这里可冷了。”
初宜手忙脚乱地帮他整理衣袍,岑墨川却不依。
“哐当。”挣扎之中,岑墨川的面具掉地上了,露出他左上部分脸上那可怖狰狞的疤痕。
岑墨川即便神志恍惚、不太清醒,他那一刻还是本能反应地背过身去。
初宜没有察觉到他异常的反应,自顾自地捡起面具:“先别戴了,萧师兄不是说平时可以少戴,让伤口透透气吗?”
“要戴。”岑墨川声音微颤,过了几秒才又低声细语地补充了一个字:“丑。”
初宜还是第一次听见岑墨川说出丑这个字,以往他总是说外表不过是皮囊,之前即便不戴面具,也依旧坦然自在。
不过好像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好像真的没再见过岑墨川脱下面具的样子,以至于初宜都不知道他脸上的脓包什么时候变成了疤痕。
她听见岑墨川委屈巴巴地说出个丑字的时候,只觉得心好像泡在醋里,酸酸麻麻。
“不丑。”初宜转到岑墨川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轻柔地对他说。“你最帅了。”
“真的?”
“嗯。”
初宜看着岑墨川的脸蛋实在是红得不像样,用手背轻轻探去,果然烫得不行。
岑墨川觉得初宜的手背冰冰凉凉,贴在脸上很舒服,于是就抓住她的手,不让放开。
初宜腿脚一软,踉跄了一下,岑墨川拦腰把她搂住。
初宜开始也觉得有点晕荡荡。
不对劲!这里肯定不对劲。
初宜环顾四周,一眼就锁定藏在发光灵植里面淡紫色的小花。
她想推开岑墨川,前去查看,但岑墨川就像是被粘住了似的,不肯放手。
她唯有牵着他一起走过去查看,初宜摘下紫色小花,深吸了一下,头就更晕了。
她这下确定了这是带催情香气的春临花,她在植物大全玉简里见过。
中毒过深的话,无解。唯有…………
否则将来影响深远。
初宜立马设了个小法阵,把其气味隔绝起来。
她望向眼神迷离的岑墨川顿时有点头疼。
岑墨川觉得自己全身滚烫,好像火山内涌动的岩浆般,他想要扯开所有的衣裳,感受空气中的冰凉。
初宜也觉得自己头昏脑胀的,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岑墨川脸上晕开的那抹微醺,这么好看呢。
“初宜。我热。”岑墨川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点恳求。
初宜安慰他:“没事。很快就好。”
初宜随手设了个隔音阵,还捏了法诀,施行灵力,用蔓藤给宝宝裹成一个茧形般的小屋。
…………………………………………
两刻钟后。
初宜给岑墨川和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岑墨川的脸色依旧涨红,连耳朵都是红得仿似要滴血,只不过现在眼清目明,炯炯有神。
初宜强装镇定,仿如一切不过是为了解毒这正事而已。
她食指微微一挑,裹着宝宝的茧终于破开来,宝宝第一眼就看见一个没有带面具的叔叔,吓得小嘴一瘪,就要哭起来。
岑墨川抱起他来,宝宝就哭得更惨了。
岑墨川不停地拍背安抚着宝宝:“别哭。你是男子汉。”
宝宝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抽泣逐渐变小。
初宜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若无其事般揉了揉手,道:“走吧。你抱他!”
初宜说完就往通道走去,岑墨川瞥了一眼初宜的手,默默地抱着宝宝跟在后面走。
虽然周围长着不少发着亮光的植物,但是不足以使整个空间明亮起来。
初宜掏出之前在客栈没收岑墨川的铁树花灯。
岑墨川会意,立马上前启动上面的小法阵。
骤然之间,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柔和的光芒,照亮周围一切,唯有一处小窟窿似的地方仍是黑洞洞的。
初宜好奇地上前去看,轻轻用手一摸,发现不是一个洞,但是光线怎么也照不亮它。
岑墨川抱着宝宝从后靠上,细看了一下,有些惊喜地道:“应该是纳方石。做纳戒或纳镯的原材料,十分罕见。”
经过岑墨川的简单介绍,初宜才知道她常用的乾坤袋是用符纹叠加法阵制作而成。
乾坤袋能容纳的东西有限,且也不适合储藏灵植,要另外配备可以存放灵植的特制玉盒。
而且任何人都可以打开,即便有些可以附加神识的乾坤袋,也很容易被高阶修士强行破坏。
而纳戒则可以滴血认主,一般非主人不可取用,且存储空间大得多。
初宜一听到这儿,眼睛都变成灵石眼了。
她早就想换个纳戒之类的,带几个乾坤袋在身上实在是麻烦,且容易掉了。
奈何她囊中羞涩,买不起纳戒,且纳戒这东西也不是想买就有,通常要等拍卖。
因为原材料实在难得,且炼器师一个不好,也会失败,因此很难有纳戒之类的拿出来卖。
就算有,一般早就被炼器师的熟人给订走。
“想要吗?”岑墨川问初宜。
初宜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