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陡然唤出异火,才勉强看出她所在之地是一方土室,六面都是土墙,宛如地下密室一般。
初宜定下心神,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一定要尽快出去,尽快找到团团他们。
按她的经验来说,自己应该要么是被拉入秘境里;要么是被传送阵给传送了。
她脑海里却止不住设想最坏的情况,团团会是也进来了吗?那他会不会遇上坏人?要是团团还在外面,那就更糟糕了,团团的灵根有可能会被魔族的人盯上。
初宜越想越乱,越想越心慌,连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也不察觉。
直到感觉到一道刀锋划过,初宜才猛然反应过来,避开了。
锋利的刀尖削去初宜的一缕发丝,飘落在地。
来人是一个脸上有一条蜈蚣般刀疤的矮小男子。
初宜正担忧着团团,谁在这火头上找她麻烦就是找死。
初宜顿然拔剑就斩,她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了,经过岑墨川的指点和监督训练之后,初宜的剑法已经长进不少,她甚至还能把异火附上青霜剑,使出烈焱剑法。
刀疤男看见初宜出手了,就更加兴奋了,猥琐地笑道:“美女,要不跟了我,我饶你一命。”
初宜才不跟他废话,她还念子心切呢。
刀疤男脸色一变,凶狠狠地道:“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正好缺灵根灵骨当材料呢。”
初宜最烦放狠话的人,嘴巴一张叭叭叭讲半天。
她祭出异火,缠绕于青霜剑的镂空剑身之上,青霜剑仅仅只是挨上刀疤男,异火便顺势腐蚀而上,不过一瞬,刀疤男便烈火焚身,翻到在地,不停滚动,试图扑灭异火,一缕黑烟从他身体冒出。
他拼命大喊:“仙子,饶命啊。”
初宜把剑刃架在他脖子上,厉声质问:“说!这里是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一阵眩晕,睁眼就到这里来了。”刀疤男声音颤抖,他万万想不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修士,居然这么厉害,而且还身具异火。
也是,他也不想想敢闯魔界的修士,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这他可是冤枉初宜了,初宜她也不想来魔界闯荡,要不是被迫,她还想跟团团、岑墨川一起在青云宗的缥缃峰,种种灵植、看看岑墨川练剑,多赏心悦目啊。
初宜看他也说不出什么来,直接转身往他来的方向就跑。
那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依旧四面是土墙,连接着不同的土室,没人。
初宜逐一查看,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有的土室又连接着另外的通道,整个看起来就像是地下迷宫。
初宜既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人。
她心情越来越烦躁,索性挥剑乱砍乱劈,发泄情绪之余,也是寄望于能砍出一个出口。
然而土墙却纹丝不动,甚至连灰土也没落下一丁点儿来。
她又想起岑墨川之前在山洞里找出口时用的法诀。
她取出一根小木棍,用异火点燃,模仿着岑墨川捏法诀,不过那烟雾没有特别变化,也没有飘向哪一个方向。
初宜拿着小木棍不断转换方位,团团转,再次捏法诀,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初宜就越加心急了,忽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以为又是魔族的人,混乱的脑子来不及思考,本能就是挥剑相向。
“锵!”初宜发现来人并没有出力反击,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岑墨川。
他用剑鞘抵住初宜的攻势。
“岑墨川!”初宜那根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也止不住,破堤而出。
她一个箭步奔向岑墨川,岑墨川也快跑过来,张开双臂迎接她。
“岑墨川,团团不见了。”初宜哭诉着。
岑墨川倏地心停了一拍,但他仍强忍着镇定。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撑着,初宜就会更心慌。他轻拍着初宜的背,缓声道:“别怕。我们会找到他的。你还记得他手上戴着的红绳吗?”
初宜哭了一番,才稍稍镇定下来,她知道只会哭,是没有用的,不过她就是想好好发泄一下情绪。
她从岑墨川的怀抱里推出来,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点头道:“记得,你好像说过是掌门师兄是给团团的。”
岑墨川颔首,道:“那里面有护身的阵法,所有人对团团不利,就会激发。而且还有追魂丝。”
“追魂丝?”初宜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岑墨川掏出一个类似司南的东西。团团手上的红绳里的追魂丝与此相呼应,可以带我们去找他。
只见追魂司南的针现在向上指着东北方向,指尖有一点红色。
岑墨川道:“你看,一点点红色,代表距离不远,只要我们到达一百丈之内,指针就会完全变成绿色。”
初宜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一点。
“对了,我好像在掌门师兄给我的玉简里,看过一种法术,好像叫母子连心术!对!就是母子连心术。可以知道自己骨肉的安危。”
初宜马上把掌门师兄送她的玉简掏出来,临时学阵法,然而一时半刻,她还没能理清。
岑墨川打断了她,道:“我们不如先和竹兰他们会合吧,人多好商量。”
初宜只得收起玉简,拿出铁树花灯,铁树花灯用过好几次,灯阵已经有一点弱,初宜掏出灵石,为它补上足以运行灯阵的灵气。
这密室突然亮了起来,初宜才发现有的通道上的土墙上刻着稀奇古怪的纹路,既像是阵法上的符文,又像是随手画上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