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你自己救。”尤如霄扫视一圈所有修士,道:“念清心诀!尤其是刚刚被魔物伤过的。”
虽然尤如霄的修为不是在场最高的,但是其他的修士都没有反驳他,反倒是依言照做。
不过,符依依不服气,道:“我刚刚都定住他,把他带回到师尊那里,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尤如霄义正言辞地道:“入魔不可逆转,修仙者堕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自我了断。我这是在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早早解脱。”
符依依依旧不服气,像是怕尤如霄听见,又怕他听不见,嘴里嘀咕道:“那要是你自己呢?”
他厉眼瞪向符依依,语气坚定地道:“要是我入魔,用不着别人,我自己会自我了断。”
说罢,他率先找了个角落,一甩衣摆,盘腿而坐,闭眼念起清心诀。
初宜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心情莫名烦躁,耳朵像是蒙上一层厚厚的膜,声音听得不真切,她能感受到根脉里的血液和灵力在沸腾。
是外面带魔气的雨的影响么?
初宜回望身后瘫在地上的蓝衣修士,脸色灰败,胸膛不再起伏,眼睛睁大,似是死不瞑目。
初宜突然想吐,一股噁心涌上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其他修士都找了个角落,远离那具尸体,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初宜知道他们是在念清心诀,这是压制心魔最基本的法诀,是每名修士的必修课之一。
初宜当然也熟念在心,只是她现在静不下心来,根本无法专注念清心诀。
其他修士可能没有察觉,可是初宜感受到,一股灵力化作灵气,自那具尸体中消散出来,比以往任何地方的灵力都要纯净,甚至比灵脉脚下的灵气都要浓郁。
初宜就这样观察着,感受着那股灵气消散于空气之中,被魔气的蛮横覆盖。
“啊!”
又是一声惊叫。
一名紫衣修士望着自己那缺了一块肉的手臂,明明愈合的伤口此刻又再流血,伤口由鲜红色逐渐变成褐色,而后变成灰黑色。
又是入魔的迹象。
尤如霄立马拔剑,似乎下一刻就又要把人给解决了。
那名紫衣修士慌慌忙忙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洞穴口,颤颤抖抖地道:“我自己走!我没事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大雨里跑去。
初宜听着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只觉得他凶多吉少。
“娘~”
初宜的心陡然漏跳一拍。她依着洞穴口,再仔细去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只余雨声。
“雷仓曦,你能不能帮我占一卦,我……”
初宜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她突然感觉到团团可能出事了?她不敢宣之于口,只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想起之前用的母子连心术,却接连两次都没能施展成功,感受团团的状况,她的心就更乱了。
只是初宜想到岑墨川和团团在一起,而且还有萧师兄和傅师兄在旁,又是在飞霄宗的地盘上,应该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搞事情。
不然,不光得罪了青云宗,也得罪了作为举办方的飞霄宗。
雷仓曦看初宜脸色实在难看,轻声地问道:“你想为谁卜卦。”
他不是没看出来,他知道初宜一向不太相信他的卦文,初宜肯定是感觉到异常,而她自己却又无法可施,才会胡乱求到卜卦上头。
李灵儿看初宜这样苍白的脸色也吓了一跳,道:“你没事吧。”
“能帮我的儿子团团占卜一卦吗?”
初宜抓住雷仓曦的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因为她的心没来由地咚咚咚乱跳,人家都说母子连心,她预感到团团可能出事。
雷仓曦没有推脱,道:“好了,你煮的汤就当作是报酬。”
雷仓曦闭上双眼,又开始他那一套占卜动作,龟壳掷落在地,是反了过来,肚子朝上,正好落在坑里一摊水上,溅起水花。
雷仓曦眉宇之间有一丝淡淡的不解,可是他飞快地运算着,倏地睁开眼睛,道:“放心,卦象显示,逢凶化吉、遇水呈祥。”
初宜闻言,长舒一口气,没有那一刻她是如此渴望雷仓曦的卦象准确。
只是雷仓曦心头依旧萦绕着一丝不确定,他没敢说出口,只挑了好的方面说给初宜听。
因为卦象显示的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其两面性。
“团团呢。”
岑墨川快要疯了,他不过是一转眼就不见了团团。
刚刚他因为影石水幕显示初宜那边陡生变故,因此注意力都在初宜身上,一时不察觉就不见了团团。
他立马把神识铺展出去,却找不到团团的小身影。
岑墨川只能向萧师兄和傅师兄求助。
萧师兄乍一听,心猛地提起来,他嘴上却安慰着岑墨川,道:“别心急,团团可能只是贪玩。”
傅师兄也接着说:“小孩子最爱乱跑。”
只是待他们用神识把整个主岛可以探视的范围都巡查了一遍,仍旧没发现团团的身影的时候,才真的开始焦急不安。
飞霄宗的尤掌门察觉到修士的不明神识,迅速戒备起来,后来发现是青云宗的萧仙人和傅仙人的神识,有些不虞。
“青云宗,这是何意?”
萧仙人的语气很是不客气,直言道:“团团不见了,尤长剑,这事你管不管?”
尤掌门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个霜华仙君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的小娃娃居然不见了。
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