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酒楼,就在众人谈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郑夫人和方夫人很快来接人了,她们一行人悄悄离开,没有引起人注意。
回去的路上,郑小娘子的管事妈妈见郑小娘子躺在郑夫人怀里睡着了,车上就郑夫人、柳娘子和她,便把刚刚去后院如厕时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了郑夫人。
郑夫人听了很是惊讶,她压低声音道,“你没听错,那人说引起骚乱的贵人是从一辆芙蓉花的徽记车上下来的?芙蓉花?那不是楚王府的标记吗?”
管事妈妈点了点头,一脸慎重道,“夫人,难不成是楚王?”
柳青青第一次听说这个楚王。
管事妈妈便给她科普。
这楚王乃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封地在潭州,因为一些事对当今圣上有大恩,圣上对其很是恩宠。
“既然封地在潭州,那楚王怎么可能出现在岳州?不是说未经传召,藩王是不能出封地的。”柳青青疑惑道。
管事妈妈摇了摇脑袋,柳娘子不知道,她就更不清楚了。
“不,应该不会,不说楚王不爱热闹,就是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如此行事的?”郑夫人突然开口道。
“那会是谁?”
郑夫人想了想,“听人形容的样貌和年纪,应该是楚王的二儿子。”
“唉,这贵人出行,怕是只能自认倒霉了。”管事妈妈感慨道。
柳青青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郑夫人也没有说话。
车厢内一片寂静。
刺史府。
此时,刺史大人正在对着一群衙役咆哮。
“你们说什么,是楚王府的二老爷?”
“没错,大人。”
“卑职等找了很多人询问,根据他们的形容,核对下来,就是楚王府的二老爷。”
刺史大人听了手下的回答,脸煞白,愁得围着书桌直转圈。
今天晚上他本来好好的在和家人团聚,谁知手下突然来报,说鹊桥出事了,发生了踩踏事件。
好在司马说有一神秘人相助,再加上官兵去得及时,虽然有人受伤,但无一人死亡,不幸中的万幸了!
刺史忍不住在自家夫人的老君像前偷偷上了一炷香,幸好没出大事,否则他这个刺史都要做到头了。
本来他是下了决心一定要追查到底的,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楚王府头上。
这楚王虽然不在京城,但圣上对楚王府尤其宽厚,这一遭怕是抓不了人了。
不过刺史大人转了几圈,想着他后来赶到鹊桥看到的狼藉场面,恨恨的跺了跺脚,一咬牙吩咐文书拿笔墨来。
不管了,他还是要给圣上去本奏折,而且要六百里加急的送往都城。这二老爷不是楚王,他还是能批一批的。
……
此时,众人口中引发事端的二老爷正一身落汤鸡的从河水里被人救起来。
“醒了,醒了,老爷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
“老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老爷,你是被那些贱民给推下河了。”
“是啊,老爷,那些贱民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仅不给老爷让道,还推老爷。”
浑身湿淋淋的二老爷没有跟着骂人,他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家丁见了,立马机灵的脱衣服给二老爷披上,也有人把马车牵了过来,然后护着二老爷回了城里的私宅。
宅邸里很快灯火通明,走出来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虽然这妇人上了年纪,但是风韵犹存。
她嘴里喊着“儿啊,心肝”,然后一叠声的吩咐人去请大夫。
家丁连跑了几家药铺,但没有一家药铺有能出诊的大夫。
所有的药铺里基本都是今晚在鹊桥附近受伤的病患。
有些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胳膊、腿断了,接骨的时候嗷嗷直叫唤;有些脸上、身上淤青遍布,很是恐怖,需要不停地用热的药酒揉开;还有的受了惊吓,喝安神汤也没有有用,药铺乱得一锅粥。
哦,对了,柳青青救下的小郎君也没有请到大夫,下人灵活的抓了几副安神药回去。
本来在一家药铺,楚王府的家丁差点就请到一个见钱眼开的大夫,因为他把出诊银子加到了二百两。
但是大夫的儿子在一旁扯了扯他衣袖,大夫便找了一个理由打发了家丁。
“你说什么,害你和杏儿跌到河里的就是这家人?”
大夫听儿子说,今天晚上害儿子和儿媳妇掉入河里的就是刚才那家人,气得火冒三丈高!儿媳妇好不容易怀了孕,就因为这一跌把孩子流掉了,他的小孙孙没了啊!
“我***的,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大夫骂完,想了一个主意,然后吩咐一个学徒出门去办事。
学徒一路跟在楚王府的家丁后面,见他进了哪家医馆,他便也悄悄跟着进去对着医馆的掌柜或者大夫把自家师父交代的话诉说一通。
这老大夫虽然爱钱,但他还是很讲原则的,在岳州城内治理跌打损伤等方面的医术非常出名。再加上他交友广泛,热心肠,因此人缘和口碑非常好。
小学徒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
楚王府私宅。
家丁终于回来了,不过他没有请来一个大夫。
贵妇人听后,不顾仪态骂了一通,还怪起了刺史,“刁民,一群刁民,等我回去后,一定要让王爷上奏折。这张刺史是如何治理岳州的?竟然养出这许多刁民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