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婢子发现红裳又外出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金镯子。婢子堵着她问话,她说七说八,就是不正面回答婢子的问题。那镯子她护得紧,婢子只扫到了几眼。刚刚婢子跟着这位差大哥仔细看了红裳手上的镯子,婢子,婢子想起曾经在杨夫人手上看到过类似的款式。
夫人,您记得前两日大家曾夸过杨夫人手上的那个金镯子吗?红裳手上的跟杨夫人很是相似,杨夫人说她那镯子是州府的老铺子出的定制样子,很是难得!同样的两个镯子,怎么会如此凑巧?”
“所以你认为红裳是和杨员外有私情!”
“婢子大胆猜测,望大人恕罪!”橙衣俯身,头抵地,口中求饶。
蔺大人已经从蝶夫人的口中知道了红裳和杨老爷的私情,橙衣说的虽然看上去画蛇添足,不过她提供的镯子倒是一个证据。
“橙衣,你先下去吧,此事我们知道了!”
“是,婢子告退!”
蝶夫人给了橙衣一个安心的眼神,橙衣便定了定神,出了厅堂。
“如今就看张捕头的探查结果了!”
天色越发暗沉,不过堂中的几人都没有睡意,一脸焦灼的等着张捕头回来。
只是不知是探查有难处,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张捕头迟迟没有回来。
渐渐地,蔺大人和蝶夫人不由眼神迷糊,撑着脑袋似睡非睡。而外面的的仆役则分成了两堆,靠在一起打起了瞌睡。
院子里,只剩了李捕头和柳青青两个人,瞪着一双大眼睛,四处走动。
“柳女侠好功力!”
李捕头握着腰间的铁尺,望着柳青青,语气佩服。
“李捕头才是行家里手,我这不过是微末小术,不足挂齿!”
“柳女侠谦虚,之前和姓杨的那个瘪三比武,打得可真是振奋人心,看得大家伙热血沸腾的!尤其最后那一击,对了,我瞧着有些像回马枪的变招,不知是不是?”
“是。您之前可是当过兵?”
“这你也能猜出来?哈哈,我看你要不是个小娘子,该跟着大人办案才是!”李捕头听了柳青青对他言语间露出的口风,就猜中了他之前当过兵,很是惊奇。
“若不是当过兵,不会说变招,只说回马枪或者像回马枪!”柳青青笑着解释道。
“倒也是,还是柳女侠心细!”李捕头继续夸赞,夸赞完转而似随口一说道,“对了,柳女侠,你觉得这凶手是杨老爷吗?”
柳青青看着李捕头眼中一闪而过的试探之意,暗道这人看似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还挺贼,竟然会想着先和她套近乎,然后打探她的口风。
柳青青既然暂时隐瞒了地窖那个酒坛的线索,便没有打算说些什么,在真相未明之前,她对所有人都秉持着怀疑。
“这可说不好,虽说线索指向了他,但我想不通的一点是,如果真是为了落霞剑,他为何要冒险杀了红裳?”
李捕头听了柳青青的话,沉思片刻,“若是当时发生了争执呢?比如红裳提出了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或者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杨老爷愤而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捕头,你忘了杨老爷伤了腰——”
“你瞧,我这记性,真是!”李捕头抬手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懊恼道。
“若是杨老爷干的,那必然不是他亲自动手。既然不是他亲自动手,那就是养的护卫或者打手,这样一来,那必然是提前听了杨老爷的命令!”
“如此,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疑问,红裳有什么必死的理由?”
柳青青看着远处的白布,托着下巴说道。
“是啊,这杀人灭口怎么来说弄出的动静都太大了!像他这种员外的身份,说得不地道一点,便是他向蝶夫人说,要纳了红裳。只要红裳同意,以蝶夫人素来的为人,想必也会同意的,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他也没必要如此急着杀掉红裳,把红裳纳回去,岂不随他安排?届时谁还会在意?”
“哦,夫人会同意自己的丫鬟外嫁?”
“柳女侠你是有所不知,这蝶夫人啊,素来爱成人之美,大家伙儿都知道呢!无论是这山庄的仆役,还是各处店铺的掌柜小工,婚事上她素来都是不强人所求的。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而是事先求到她面前,夫人从来是有求必应,还会送上一封厚厚的婚嫁银子呢!”
听了李捕头的解释,柳青青若有所思,这蝶夫人倒是开明。
“梆!梆!梆!梆!”
“张哥这差事怕是有些艰难,都四更天了,还没回来!”听着远处传来的打更声,李捕头脸色有些难看。
“李头要不要去问问大人,若是放心,不如这里我守着,你去帮张头一把!这时间拖得越久,有些时候,就越难办了!”
李捕头听了柳青青的建议,眉毛一竖,有些意动,又有些纠结。半晌,他终是下了决定,对着柳青青一拱手,人就往内去了。
少倾,他又出来了,脸色肃穆,对着柳青青一拱手道,“大人同意了,那这里就拜托柳女侠了!”
柳青青回了一礼,“李头尽管去,必不负所托。”
李捕头出了院子,柳青青便没有再四处走动,她来到厅堂门外,盘膝而坐。
刚刚李捕头进来禀告,蔺大人醒了就没有再睡,此时见柳青青坐在门外,身姿笔挺,有如青竹,他不由点了点头。这位置选得老成,既可以看着院子的那些人,又守着他和蝶夫人,以防万一。
“难怪之前蝶夫人扒着她不放,确实能让人安心!”
蔺大人心中的想法,柳青青不知道。
此时,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