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以道在和师姐你侬我侬的时候,烈阳峰的战斗从未有一刻停息。
烈阳峰地下,地火源心存在的空间。
被一代代烈阳峰弟子不断修筑的空间,已经被摧毁了大半。
数十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但身为当代烈阳峰峰主的左宿却是面无表情。
他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吗!?”
熔岩火人嘶吼着,抬手间掀起了层层熔岩化作的浪潮,向着左宿砸去。
轰!
每一次,都被左宿轻易防住。
当再一次被逼到角落,熔岩火人嘲讽道: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
“关于你妻子的事情,你都可以不在乎了吗?”
“你以为自己现在做出点什么,就能抹去你之前当叛徒的劣迹吗?”
它怎么都想不明白。
之前一直和自己合作的左宿,为什么会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变卦?
看到外敌入侵后良心发现,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做的是错事?
开什么玩笑!
堂堂无相,能够开宗立派的人物,岂会在意这种小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儿戏的事情。
“不可能的!”
它嘲讽地看着左宿,刺痛他内心的阴暗。
“无论你再怎么做,发生过的事情都无法掩盖!”
“既然你放弃了合作,那么其实是你害死了你的妻子。”
它狂笑着,唾骂着:
“你这不忠不义不孝之辈!”
之前一直都是平静出手的左峰主,在听到它提到妻子时,表情终于是发生了改变。
他,笑了。
笑了!?
熔岩火人被左宿的反应弄得有些破防,开始怀疑了人生。
“你这家伙,难道是真的疯了?”
难道真的是我有问题吗?
左宿摇摇头,感慨万千地说道: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离开了我。”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笑过,左宿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的别扭。
他说:
“她从未离开我的身边。”
嗡——
“你在说……什么!?”
然后,它看到了真相。
扭曲的真相。
“左宿!!!”
“你疯了吗!?”
出现在左宿身后的,不再是他曾经的毕方道神,而是一个浑身覆盖着火羽的女人。
那女人的容貌普通,就算是恭维也只能称不上美丽,但她的身上却散发着像是暖阳一样的温婉。
她伸出手,搂住了左宿的肩膀,冲着熔岩火人笑了笑。
!!!
熔岩火人认识那张脸。
那是左宿发妻,左云贵的祖母,前代烈阳峰峰主的女儿,宋巧芳。
但她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而她能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
“你这个疯子!你这是在亵渎你的妻子!?居然把她融进你的道神之中!!?”
左宿不愿承认妻子去世的事实,一直保留着她的灵魂,而现在他居然更进一步,将她同道神相融。
熔岩火人并非神道宗之修,不清楚这其中的奥秘。
但即使是这样,它也能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方式。
不然,左宿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才用。
“疯了,真的是疯了!”
一直以来,熔岩火人都将左宿当成一个痴情之人,并用这个弱点来诱他上钩,以此作为威胁。
但结果到了最后,它却忽然发现事情不是这么回事。
这他妈哪里是一个痴情种子,这是一个早就坏掉的疯子。
还有,你们神道宗,不是入魔就是失心疯……
你们这宗门到底怎么回事啊!!?
而对于熔岩火人的质问,左宿的反应异常平静。
“疯了?”
“我确实疯了,疯了足足有三百年,直到前几天才清醒过来。”
盯着敌人,他的笑容一点点敛去。
“她已经离开我三百年了,我还一直揪着她的亡魂不放,以至于忽略了我的那群弟子。”
“我的孩子们。”
“我不该纠结着逝去的人,而是更该关注眼前的人。”
想起那一双双纯真的眼眸,想起他们小时候懵懂无知的样子。
“你以后就叫宗瑞了,希望你能成为宗门的瑞兆。”
面对这样的寄托,孩童乖巧地低下头:
“弟子谨记!”
“一定努力成为宗门的瑞兆。”
那时候,他的眼睛是明亮的,如同璀璨的宝石。
再想起他在长大后因为各种挫折而一点点黯淡下来的眼神,左宿就感觉心脏在不断刺痛。
他之前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吗?
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在意。
“死去的人,没有活下来的人重要。”
他说:
“是我的错,是我把他们推上了那样的道路。”
眼神彻底变得阴鸷而疯狂,左宿森然开口:
“在这件事上,我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