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以道看来,李秋水就像是一只高傲的雌豹。
天潢贵胄,天资惊人,虽然自幼丧母,但总体来说从未受到过大的挫。
所以,她高傲,她目中无人,她可以蔑视自己的同辈。
她有这个资本。
对于培养天骄来说,这样的性格其实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受欢迎的。
养势。
李秋水从小就养成了一种一往无前的王道之势。
可这样养势有一个弊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王道之势,一旦受挫,那必将是天塌地陷一般的毁灭性打击。
能挺过去,就能更进一步,走出更强的势。
若挺不过去,那就剑断人亡。
说真的,你们李家人还是太极端了……
“为啥动不动搞得非死即伤的,有什么毛病?”
哪有这样的啊?
“孩子没个孩子样,有事儿不会找你爹当面问啊,非得造反……”
“爹没个爹样,孩子反你,你就让他取你头颅?有什么大病……”
“你也是,就连养势也要搞这种极端。”
对于这样的情况一向秉持着“雨我无瓜”的态度,任其自生自灭。
但这一次,他还是想要插一次手。
任以道搂住了李秋水的娇躯,将自己的情感传递给她,轻语:
“你提剑的时候,很好看。”
所以,你不必放下剑来。
也不要放下剑来。
“什么……”
好看?
美丽?
他在说什么?
李秋水眼眸睁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任以道口中说的是什么……
等等!!!
难道,他在说我!?
你这登徒子,你居然如此看我……
想要开口怒斥少年的不敬,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他又没说什么,自己太激动的话,是不是像是在掩饰什么?
更何况,两人之间没有从属关系,他还是自己请来帮忙的……
而且,他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你用剑的时候,很好看。”
是说我的剑术好看?
还是说……
!!!
李秋水转头,想要跟任以道问个清楚。
到底是我在乱你清修?
还是你在乱我心神?
对于你我之事,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任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当她转过头后,却发现周围已经彻底变了模样,一片空白。
恍然之间,她已经坐在了一片苍白的虚无之中。
独自一人。
这是……
“
不给她迷茫的时间,苏培清的声音在头顶回响:
“宰相兼济天下,必须要有一颗关怀天下的仁心,非德行高深之辈无法担任。”
“所以,
“此关,问心。”
……
……
任以道同样惊讶于事情的变化,遗憾地叹了口气。
“差一点。”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位李小姐的攻略进度已经差不多了。”
进入
而在这独立的
“不过这样也好……”
“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思考思考吧。”
至于他,是不需要思考时间的。
从来都不需要。
我不过是一只人见人爱的无辜小狐狸,思考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干什么?
“不过,这
是我亲爱的隆兄在关照我吗?
你是不是知道你的贤弟是个德行出众的大善人啊?
你这么弄,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过既然你都把自己摆的这么好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德关
可就在任以道准备解放自己的功德之气,来个惊艳众人的亮相的时候,他眉头一挑。
在这纯白的空间中,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是他自己。
“我的尾巴?不,尾巴还在屁股上……”
那这是什么?
与任以道一模一样的假人木然开口:
【此关问心,违心之言反害其身,切记。】
它盯着任以道,缓缓问道:
【何为宰相?】
哦?
来“你问我答”这一套是吧?
想了一下,任以道随口道:
“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
这算是对于宰相这个职位的标准答案,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大差不大。
很稳健的答案。
但假人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却是摇了摇头,扯下了自己的一只胳膊。
【违心之言,去一臂。】
嗯?
任以道正疑惑,忽然感觉自己的左臂传来一阵剧痛。
左手虽然完好无损,但却有一种失去手臂的无力感,像是真的被生生撕扯下了一臂。
接着,假人继续问道:
【何为君?何为民?】
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