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人纵马而至,他们衣着和兵器各异,且阵型散乱,显然是那些豪族的门客。
眼看着追兵只有百步之遥,刘秀却镇定自若的让邓禹和朱祐下了牛车,在两位挚友吃惊的目光下,掏出火折子,点着了牛车上堆着的秸秆,又点着了牛尾巴。
只见那牛瞬间疯了,带着火牛车,四蹄狂奔,冲向上百名追兵。
双方相向而行,速度更快。
那些眼睛盯着刘秀脑袋的豪族门客,根本来不及反应。
“哞!”疯牛冲撞之下,瞬间人仰马翻,不少追兵直接被踩死踩伤。
“杀!”刘秀拔剑出鞘,像箭一样冲了上去,那身形根本不像个书生,也不像大家眼中的太学首席,更不像为人称赞的蒙学大家。
他速度极快,脚踏迷踪步法,剑锋舞动,趁乱收割人头。
邓禹和朱祐顾不上惊奇,也跟着杀出去,一人持剑,一人持枪,武艺皆是不俗。
三人为阵,竟杀的上百人都破了胆,只有半数逃入丛林,留下一地尸首。
不过很快,就有人替他揭露了这一切。
刘秀脸上笑容更多,来人正是他大哥刘演。
不过才至白水,身后却突然又有追兵赶来,动静很大。
“障眼法而已。”刘秀神色淡然,没有解释太多,心中却在想孙师父曾说过的话。
吴县令冷哼一声,拿出一张海捕文书,道:“南阳刘秀,与国师刘秀等十二人勾结,在常安密谋叛乱,
舂陵刘氏宗亲面色皆变,纷纷看向刘秀。
刘演却大笑道:“哈哈,文叔,你做的好大事!”
“秀……文叔,你这是什么本领?”朱祐瞪着眼睛问。
只见刘秀用手挥起宝剑,一下扔进河中。
又过半日,二人已经身在蔡阳县境内,前方过了白水,就到家了。
刘秀则是攥紧了拳头,心中一阵悲痛,虽然之前见到追兵的时候,他就猜到衣带诏已经事发,国师公刘秀恐怕不在人世了。
因为前面就是舂陵乡,是舂陵刘氏宗亲的根基所在。
席间,大家都夸赞刘秀才学过人,日后定能成为国师公刘秀那样的儒学大家,青史留名。
哗!
宝剑一入水,那河水就沸腾起来,热气腾腾。
而刘秀和朱祐也选了两匹好马,继续往蔡阳去。
“可记下他们是哪些豪族的门客?”刘秀问邓禹。
“痛快,痛快!”朱祐满身是血的大笑着。
刘秀微微一笑,先是对那些更卒说:“你们都是穷苦出身,想想这些年愈发苦难的日子,想想被那些僧人夺去的田产,再扪心自问,甘心否?
或者说,你们就想要我刘秀的脑袋,去封个万户侯?”
时至黄昏,二人才至舂陵乡,就有一人带着数十名门客与随从迎了上来,那人远远地大声道:“文叔,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伱。”
舂陵刘氏传自长沙定王刘发一脉,如今虽然没落,但依旧是地方豪族。
而从那之后,他的眼界也更开阔了。
快马加鞭,果然比牛车快了许多。
南阳郡的众多骑兵立刻被烫的连连惨叫,赶紧退回北岸。
族老刘良是刘秀三兄弟的亲叔,抚养他们兄弟长大成人,当晚便召集宗亲族人,为刘秀设宴庆贺。
族老刘良曾任萧县县令,再加上宗亲皆在,所以根本不惧对方,质问道:“吴县令,你要做什么?”
朱祐在边上坐着,他很想说,刘秀比他们想象的更过人。
过了白水,二人又登上南岸的狮子山。
刘秀和邓禹相视一笑,都十分畅快。
“先过河。”刘秀面色不变,策马前行,直接淌水过河。
但是见刘秀没有提的想法,他也不好随便透露。
“文叔,是南阳郡兵!”朱祐眼尖,远远的就看到有数百名骑兵追来,且速度比他们更快。
那些更卒相互看了看,蔡阳县有三座佛寺,也是蔡阳最大的地主,他们几乎都是这三座佛寺的佃户,早就受够了欺压。
奉旨?
“记下了。”邓禹点头。
南阳郡兵若真敢来犯,他们也丝毫不惧。
这些刘氏宗亲也都听说了刘秀在常安著书讲学的事,知道刘秀现在被人称作蒙学大家。
但刘秀却在狮子山上驻足,并没有继续逃命的打算。
国师等乱党已经伏诛,只有南阳刘秀在逃,陛下下旨捉拿,杀南阳刘秀者封万户侯!
尔等若藏匿乱党,便视同谋反!”
朱祐连忙上前护卫,心中却依旧着急,白水河不宽,水势也不大,明显拦不住身后的追兵。
这时,族老刘良沉声道:“这里没有刘秀,速速退去!”
他以为这是在说笑,直到孙师父当着他的面,将一座大山装进了口袋,他才信了。
闻听此言,舂陵刘氏皆是大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还有一些人又开始犹豫担心起来。
很快,舂陵乡的各刘氏宗亲都知道刘秀回来了。
“既如此,你速速返回宛县,将这些豪族的名册送给李通,叫他伺机而动。”刘秀道。
吴县令冷笑道:“奉旨捉拿刘秀!”
邓禹二话没说,抱拳之后,便寻了一匹快马,从其他路绕道赶回宛县。
那些穷苦出身的更卒,一个都没有反抗。
这时,南阳郡兵也追到了白水河边,一窝蜂的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