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秦羽和李世民来说,没有足够的证据,根本无法直接抓他们,更别说判刑了。
他们不是大唐人,在大唐杀了人,必须要有证据,才能判他们死刑。
现在的问题是火药对大唐何其要紧,旁人哪怕动了一点心思,那都是死罪,何况这群人已经行动了。
所以证据什么的,哪里有那么重要?
当然,若能拿到证据,抓人那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怕只怕现在行动惊扰了他们,叫他们不敢继续,不论如何都是绝不能放过的。
毕竟之前秦羽给李世民留过字条,告诉过他一定要杀尽这些人。
李世民阴沉着脸:“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记得动手后要给秦羽传信,他定然在洛阳等得着急了。”
此刻的秦羽,每日在洛阳玩得不亦乐乎,表面是体察民情,实际上一直在等消息,否则,他如何能安心的南下?
“遵旨。”李军宪赶紧应下。
李世民挥挥手:“行了,退下吧。”
“微臣告退。”
见他退下,李世民心中默念:“魏征。”
之前秦羽跟他提过建议,这个案子交给魏征最合适。
这时候的火药厂车间内,工人们十分忙碌,其中一个年轻工人非常认真。
他对这另一个年长的工匠请教:“江师傅,这里我还有一些不太明白。”
“柳干,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行了,这里并不是你的活儿。”江师傅略带惋惜地说道。
这是车间里负责的人,名叫江真。
那柳干笑着说:“学来的都是自己的,我现在这样年轻,自是想要多学。”
江真这才满意的点头,对于这样上进的青年,他很满意。
柳干十分用功,只听了一遍,基本上都记下了。
同车间的另一个工匠叹道:“柳干这样勤快,才来没多久,这些流程就都摸得清清楚楚了,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柳干赶紧谦虚道:“我家大人总是说,时刻不能忘忧国,火药是支撑大唐富强的根基,我也只是想要多出一份力。”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都是神情复杂:“没想到这么个小小青年,竟有如此一腔爱国的情怀。”
柳干拱手谦逊:“这是富平侯教导之故。”
众人皆知富平侯爱国,且因他的缘故,大唐民间百姓都有一腔报国之心。
江真道:“富平侯要是知道,你这般推崇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富平侯这般忧国忧民,本就是我最崇拜之人。”柳干说起秦羽,还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表面怎么说,他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只可惜,我是新罗人,秦羽这厮与我有不共戴天的灭国之仇!”
不管他如何崇拜秦羽,家国之恨都不能消。
江真见状,只轻声问:“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样的打算?”
按照火药厂的规定,所有的工人和他们的家人都被圈禁,固然是衣食无忧,可也是失去了人身自由。
当然了,在这样的时代,能衣食无忧,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奢望。
柳干轻叹一声:“不能见面的话,也不是办法,前几天我向周大匠申请了,希望将我家大人接过来。”
火药厂里面的工人,不可以出去,要是亲人在外面的话,就能把家属接到生活的地方来。
好在生活区里面各项生活设施都非常齐全,比之外面丝毫不差。
江真点头:“你这个想法非常好,咱们火药厂的生活可比外面有趣得多,他过来这里,其实是享福的。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接过来?”
柳干答应:“四天之后。”
这时候,他心里呐喊着:“只有四日功夫,我就能把火药所有的配方,都给传出去,到时候我们新罗就能复国,我柳干也就能成为我们新罗最大的英雄。”
“唯一可惜的是我的小妹,便宜了齐老实那个老东西,但为了新罗,这一切也很值得。但是…如果大人也进来这座火药厂,到了家属区,只怕是这辈子也都不要想出去了…不能这么想,为了复国,都是值得的。”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工匠们三三两两地离去。
吃了晚饭,柳干赶紧回到寝室,他躺在床上,开始念念有词,是在背诵什么东西。
当然了,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不过从他的口型,能看出来就是在背诵火药的那些配方。
这会儿江真往周建那儿去了,将自己得到的情况,都向他汇报:“那个柳干,说他决定四天之后,回去接他家大人。”
周建听到这里,只叹道:“当真是可悲,他还以为他这些时日生产的东西是火药,却不知其实,他都是活在虚无缥缈当中。”
江真也跟着叹气:“是啊,倒也可怜了我,陪着他一道演了那么久。”
柳干所在的车间并不是生产火药的,所谓的配方,当然也不是真的,车间里面的其他工人,都与江真一样,是周建安排过去,陪着柳干演戏的。
自然了,这一切也都是秦羽授意的,也都是秦羽设置的局,他的目的,当然是要将所有心中不忿的人,全都一网打尽。
周建笑了笑:“没几日了,我们且再忍耐一番就好了。”
江真说起柳干,还是很有些惋惜的:“柳干那小伙子挺好的,只可惜,偏偏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要,非得与大唐做敌人,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柳干处在的车间里面,所有生产的东西都是假的,里面的工匠也是,其实全是在陪着他演戏,大家一起飙演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