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像去年,没那么多伤感,大伙脸上都挂着笑容。
“姐,记得我说的话。妈,你也一样,别再管那些说媒的。”
临时,李建昆不忘再叮嘱一句。
二姐上辈子嫁给隔壁大队刘细毛那个泼皮,过得很不幸福。
这是他这一世,必须改变的一件事。
“来,小猴子,亲一下。”
李建昆弯下腰,凑过脸。
“哼!”
李云梦昂着脑壳,不理他。
“猴王?”
“嘿嘿,叭!”
啥嗜好啊……
“突突突!”
师傅摇起大手柄钥匙,拖拉机缓缓启动,弥漫过来一股子喷香的柴油味。
农村许多孩子爱闻这味道,总能瞅见一帮熊孩子撵着拖拉机跑。
还是贵义老汉给安排的。
李建昆跳上车,招招手,笑道:“走了各位,回吧!”
“路上注意安全啊!”
拖拉机突突到石头矶,载上早准备好的王山河,李兰在门前哭成一个泪人,亦如去年的玉英婆娘。
王山河又不得不跳下去,安慰半天。
王秉权倒完全没事人样,不看自家崽儿,望着李建昆,道:“建昆,那我就交给你了,不听话给我抽,抽坏了算我的!”
“王叔,你放一百个心吧,你儿子还用我教啊,聪明得冒泡,我得向他学习!”
“是不是啊,我咋没看出来?”
小王抱完老母亲后,哧溜窜上拖拉机,示意师傅发车,这才大吼一句,“那是你傻!”
望着已经突突远的拖拉机,老王咧嘴,“呵,这混小子。”
对于人生头一回坐火车的王山河,一切都是新鲜的,跟去年那帮初次进京的der们一样。
噪得李建昆一路都没休息好。
日升日落,两天后。
小王又跟那帮der们似的,一路咋呼着,怎么到了农村!
李建昆用332路公交,把他拖到颐和园站,扭头便能看到北大西正门。
“卧槽!建昆,这就是北大啊!我能进去逛一圈么?”
“随时。”
小王迫不及待,他觉得自己这二十年的人生,都挺幸福,如果说唯一的遗憾。
就是没能跟建昆一起考进北大。
之所以不复读。
只因为他特清楚,没个两三年,考不上。
那时建昆都毕业了……有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