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拿出来。”
“干嘛?”
“不是你说上点货就送给我吗?”
万勇诧异,他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做指望,他可太清楚这人有多鸡贼了,也有实力,压根瞧不上他们这些批发商,一门心思找厂家合作。
见李建昆不像开玩笑,万勇脑子里一个激灵,忙不迭摸进柜台,把两副蛤蟆镜全拿出来。
这位如果上货,注定不会小打小闹,他和财叔的生意,万勇高低知道一点。
“李生,给,拿去玩吧。”
李建昆接过后,反手递给小王一副,自个摩挲着另一副。瞅着还行,上手也不错,挺有份量,质量靠谱。
用屁股想他都知道这玩意不是国内产的,所以没生出去找厂家的想法。
随即看向万勇道:“老生意了,别整虚头巴脑的,直接说吧,给我什么价?”
万勇摸出醒宝牌香烟,呈上一根,并送上火,连腰都不自觉哈了几分,连陪笑脸问:“李生要多大的量?”
“一万副。”
嚯!
万勇要说也算老板级人物,硬是吓得一哆嗦。
这玩意别看小啊,单价可不便宜,他今年……哦不!十几岁做买卖到现在,也没干过这么大一单买卖。
轻描淡写的一万副,还得是这位呀!
“李生,您先坐,您先坐,我算算哈。阿成,赶紧给几个贵客倒茶!”
“勇哥,我这边还有客户呢。”
“让他们先看看!”
阿成的客户瞪了万勇一眼,骂咧两句,拂袖而去。
万勇也不在意,殷勤搬来一张椅子,两张马扎,还不够,只能讪讪一笑,遂窜回柜台里侧,拿只计算器,像模像样地摁摁摁着。
他主要是在合计叫个什么价,能让这位接受。
好半晌后,万勇抬起头,觍着脸道:“李生,像你说的,咱们不整虚的,我挣个辛苦钱算了,给您凑个整数,十块钱一副。”
“贵了。”李建昆想都没想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行情,这是个新鲜玩意,一路走来没看见其他店有。反正先砍一刀再说。
不过大抵上也能分析分析。
他前世
但那副的质量,跟他现在戴的这副,没有可比性,印象中塑料壳子似的,忒轻,全无质感。
所以万勇叫价十块,倒也谈不上离谱。
只是做买卖嘛,不砍个三五刀,那是跟自己兜里的钱过不去。
万勇哭丧着脸道:“李生啊,这还贵?相信您这双慧眼,一眼就能看出,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口货!我进价也不便宜啊,真没赚头了!”
李建昆嗦着烟,跷着二郎腿,左手食指一下一下敲在大腿上。
“两万副。”
“嘶!”
万勇这一下可真嘶出声了。
别说他,王山河四个人也是一脸震惊,鲁娜忙不迭问小王要过来蛤蟆镜,可劲瞧稀奇,心想这玩意有这么好吗,昆哥竟然一下要进这么多?
作为李建昆而言,再多点都无所吊谓,一来现在不差钱,支付得起;二来偌大一个京城,打抵都有两三百万年轻人吧,何愁没有销路?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自家铺子消化得慢,大不了搞批发,京城后面还有广袤的北方市场呢。
“万老板,接着合计吧,量给到伱,你的货问谁拿的,我不管,你去把价格打下来。”
万勇四肢都在打颤,这笔买卖要是传出去,别说高
在这个人均月工资,未及五十块的年代,他们谈论的却是十万规模的买卖。
你说吓人不?
同时万勇也意识到,这姓李的今年可赚发了呀!财叔那边每次三两万地进货,竟然还含蓄了。
这他倒真没咂摸错,李建昆现在有多少身家,说真话他自个都不清楚,得盘账。
这不等着年底嘛。
只有个大概数目。
四合院正北房,他的屋子里,有个衣柜,特制的,外头是木的,木门打开里面还有扇铁门,反正每次铺子里的小铁箱装不下了,他就会拎一袋子到四合院,塞进去。
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景象,除他外,没人知道。
“哦对了。”
忽然想到什么,李建昆说道:“这批货我不接,你或者你们,送到京城,到时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万勇最好别问,问就是他不放心,鬼知道是不是走私货,万一在火车站被卡住,那可就亏大发了。
万勇还真没问,明白他的想法。倒算不上个事,这样的大单子,值得费点力气。
“订金总要付吧?”
“先给你两万。”
话说到这份上,万勇确信这笔大买卖真到了成交环节,走出柜台来,躬身邀请道:“李生,快中午了,我请你们吃个饭吧,刚好我也去打个电话,像你说的,得把价格打下来啊!”
李建昆却之不恭。
高
至于蛤蟆镜嘛,纯属意外之财,先赚它一笔再说。
磁带工坊想要搞的话,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万勇找到一家国营馆子,带包厢的那种,领着李建昆五人进去,点好菜后,自个出去打电话。
等回来,那就是一场刀光盾影。
挥刀的自然是李建昆,举盾的是万勇。
最终价格敲定,每副蛤蟆镜七块六毛。
这之后,饭桌上的气氛才算活跃起来,小酒也喝开了,两人又开始勾肩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