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昆同学,你来把这个电路串联一下。”
“老师,我不会。”
全班哄堂大笑,戴黑框眼镜的物理所女研究员,也呆愣在“讲台”上。
你为什么如此理直气壮?
瞅着挺机灵的模样,谁承想狗屁不通,教了一个礼拜,纯属对牛弹琴。
“你这样的话,我看…明天就不用来了。”
得,逐客令。
李建昆只能讪讪一笑,以作回应。
所幸这一个礼拜的打入内部,让他基本在这里混熟,也搞明白很多必要信息。
服务部的运行模式,简单来说,即周边科研机构的研究员们,利用业余时间自发开展项目,把高端的科研成果简化,融入到基础民生中,形成产品,再进行推广销售。
所得利润主要给研究员们发了津贴,大概每人每月能拿到十来块。
有多少盈余,不得而知。八成不太乐观。
重点是,科研机构的管理层们,多半并不支持,议论、责难、诽谤、告状……这类事屡见不鲜。
服务部在艰难发展的同时,还要面对解决这些负面影响,可谓举步维艰。
难哪!
不仅服务部难,他也难。
某种程度上讲,他的想法跟陈春仙不谋而合,让知识和金钱产生裂变。只可惜技术不缺,钱也有,大环境却不支持。
如今被轰出课堂,他寻思,索性去找陈春仙谋一把吧!
“小琴,看到没,皮囊好,不代表脑子就好使。”
同桌一个哥们冷嘲热讽。
叫小琴的姑娘坐在李建昆旁边,这几天对他颇为关照,生怕他留不下来,变着样想给他补课。
他当然没答应。
他虽然是个物理学渣,但这辈子脑子学活泛了,初中物理,扫两眼便会。
姑娘这会小脸发白,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终究没有留下啊。
李建昆看着这位“班”,暗叹一声,造孽呀!
班上的学生基本都是返城后,可谓一无所有的知识青年,他自然不会去跟那哥们计较,也没打算给这位班来一场什么造化。
于人家不切实际的幻想,等同伤害。
这边上课并非全天,上下午各两个钟。
下课后,李建昆哧溜闪人,班追出来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陈春仙今天的行踪,他能把握到,老林领着去了新建刀具厂,黄昏时分,他从暂安小院出来,又颠到服务部。
办公室里,陈春仙果然在。
还有个纪世赢。
李建昆杵在门口道:“我有点事,想找陈教授私下谈谈。”
纪世赢:“……”
好嘛,轰他呗。
得,正好晚饭点,他也要回家恰饭去。
纪世赢走到门口时,叹息一声,“伱小子看着挺聪明的呀。”
李建昆笑了笑,没应茬,送走纪世赢后,他随手带上房门。
“听说你在培训班那边没通过?”
对于这个间接给服务部送来一笔大单的小伙子,陈春仙有心留意过,本想提携一把,奈何老师们对他的智商评价,实在堪忧。
留下来什么都不会,怎么弄?
白养着吗?
“我故意的。”
“……噢?”
陈春仙怔了怔,深深看他一眼,示意他随便坐。
李建昆在木艺沙发上落座后,正色道:“我进培训班,不是为了留在这里工作,主要是想研究一下服务部的运行模式,以及技术商业化的可能性。”
嚯!
这番话……是智商堪忧的人能说出来的?
陈春仙瞪眼问:“你到底啥身份?李姑娘不是说,你晚上在她那帮忙吗?”
“嗯,她是我姐。”
陈春仙:“……”
好家伙!
合着你们姐弟俩,搁这跟我设语言陷阱呢,上回李姑娘这么一说,我还真以为你是她的小工。
李建昆没藏着掖着,此行主打一个坦诚交流,“我学的是经济学,北大出来的。”
陈春仙这种人,自然不会被这个来头吓到,只是苦笑道:“你搞卧底啊你。为什么要研究我们?”
李建昆回道:
“因为在周边生活了几年,我发现各大研究所有不少研究成果,这些成果其实许多可以转化为民用,创造经济价值,这也符合大方针。
“但现实的情况是,它们几乎都被封存在实验室里,如同宝藏深埋地底,有时想起,我觉得十分可惜。
“服务部的出现,让我眼前一亮,我很想知道这些技术能不能顺利转化为民用,会受到哪些掣肘,能带来多大经济效益,所以我过来了。”
听闻这话,陈春仙不禁高看这孩子两眼。
有想法,也能付诸于行动。
还有一点,这孩子的想法,跟他如出一辙。
一言以蔽之,这是个能聊到一块的年轻人。
陈春仙来了兴致,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腮帮子问:“你研究出个啥了?我很好奇以你们经济学的视角,是怎么看待服务部的。”
“我说句真话,陈教授您别生气。”
“你说。”
李建昆暗吸口气道:“技术扩散,想法非常好,可是你们一帮科学家,没能玩转经济。”
陈春仙微微蹙眉,“此话怎讲?技术开展项目,项目衍生出产品,产品推销出去创造经济价值。这三板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