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鸠见借用了卫生间出来,接过对方体贴递上的手帕擦手。
“啊,谢谢。”
“你还好吗?”
泷川雅贵目光转在他的脸上,夹着两分担忧,解释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你的咳嗽声。”
真田鸠见回以感激的浅笑:“没什么,只是有点水土不服。”
泷川雅贵见他面色健康,这个性格轻飘又不至于轻浮,有着优秀外貌条件的秀美青年,便亲切微笑着转移了话题:“昨天贤人哥去接的就是你吧。”
真田贤人是快大弦一郎一轮的亲哥,在神奈川警局工作,英年早婚还有个已经七八岁的儿子。
他的飞机昨天下午到,简单倒了个时差,就去参加开学典礼了,没来得及拜会邻居。
“是我,对了。”
真田鸠见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前:“能请你保密吗,症状不是多严重,我不想家人担心。”
泷川雅贵回望少年清润干净的蓝眸,略一停顿,才点头应下,“好……”
他大概也知道一些对方的身世,忍不住宽慰身世坎坷的少年:“不要太勉强自己,贤人哥他们没有看上去那么难相处。”
“我知道……”真田鸠见摇头失笑。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们有多好,才更不舍得他们为自己操心。
泷川雅贵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主动交换了联系方式:“欢迎你随时过来玩。”
真田鸠见递还手帕,走前侧头深深看了一眼栖木,矜持地夸了一句:“漂亮的雪鸮。”
“它的名字是风。”
“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真田鸠见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风,我们来日方长。]
风水轮流转,原本他也算看着泷川雅贵长大的啊……
回家的捷径小道上,真田鸠见感慨正着,忽然瞧见系统往格子仓库里塞了什么。
[这是什么?]
他意识选中那格物品查看,弹出来“平平无奇的水果糖”的说明。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电子音:[你现在这样瞧上去怪可怜的,给你糖吃。]
[是能量体,咒灵可以消化的东西。]
嘴里没啥味的真田鸠见迫不及待掏出来,剥开糖纸丢到嘴里:“唔哇!”
[怎么了?]
真田鸠见面露纠结:“草莓味的。”
[不喜欢吗?]
系统记得他并不讨厌这种水果。
真田鸠见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暂时失去功能的小兄弟还在,莫名的警惕心升起:“怪娘们唧唧的。”
[。。。]
它始终无法理解。
咒灵属于无性繁殖,对一个人类男性来说是多么沉痛的打击。
—
咒灵也是不需要睡眠的。
不过,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世界的第一晚,真田鸠见被担忧他精神状态的系统强制上床睡觉。
次日清晨。
笃、笃、
“鸠见,该起床了。”房门被早纪敲响。
“知道了!”
六点三十分,早已洗漱完毕的真田鸠见,隔着门应了一声,他正在往身上套校服,期间微微仰着头,防止糊在脸上的面膜掉下来。
他在完成「与辻彩约定」这件事上不敢马虎。
敷一次保效一天,严格敷满十五分钟,谨防中途失效,脸上突然长出缝合线吓到人。
真田鸠见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揭开面膜熟练拍了两下脸,原本随手就要扔了……
他的大男子主义不合时宜的冒出来。
[不行。]
真田鸠见手里湿哒哒的东西凭空消失,出现在方便快捷,堪称居家旅行必备的储物格子里。
[?]
系统不满他把仓库当垃圾桶的行为。
真田鸠见神情谨慎:[万一早纪姐帮我打扫房间时看到了怎么办?]
系统:[……在这个家里,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违禁品吗?]
虽然这的确不像是会出现在其他真田家传统硬汉房间里的东西。
皮肤保养无关性别,但真田鸠见表示自己是个羞涩的大男孩。
[我有多少年没穿过校服了?]
他站在洗手台前,对镜整理仪容,指尖翻飞打领带边腹诽着:[好不习惯又有点怀念,还有点穿小孩衣服的羞耻感……我这张脸无论怎么看,都像有二十出头了吧?]
系统:[想想真田弦一郎。]
那没事了——
[……说他三十我都信。]
真田鸠见自我认可道:[真田家的人长得早熟一点怎么了!]
拎上通勤包出门,把昨天给自己送的夜宵餐盘递还给早纪时,其实拿来喂了附近流浪猫的真田鸠见还有点心虚。
他也没有过多勉强自己,说自己还不太能吃惯日式早餐,会自行解决后,匆匆跟餐桌旁看报纸的父……爷爷道别。
玄关处,真田弦一郎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兄长,日安。”
“早上好,弦一郎。”
真田鸠见换鞋后跟上他,忽然老成少年将一个网球包递到他面前。
“嗯?”
真田鸠见不明所以,茫然接过。
要不是弦一郎肩上还背着另一个网球包,他差点以为对方是在支使他帮忙拿东西。
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真田弦一郎压下帽檐,一板一眼道:“……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