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二没来得及寻求外援,真田鸠见就将事情摆平了。
手段之凌厉,让人很难不去怀疑,他平时是不是没少跟人动手。
虽然这话有点奇怪,但毕竟没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柳莲二在跟真田鸠见走出两条街确定安全后,还有些茫然。
街边已经亮起零星几盏路灯,他们进了一家快餐店,都没什么胃口于是只点了饮料。
刚经历了被人拿刀威胁这样恶劣的事,虽然万幸没有受伤……
柳莲二电话通知了真田鸠见的家属,看向身边叨着冰水吸管,漫不经心浏览手机屏幕的人,有股不真实感笼罩。
他喃喃问:“不需要报警吗……”
“嗯……”
真田鸠见原本是想跟人直接分开各回各家,也好折回去,再给那些混混紧紧皮。
但柳莲二似乎诡异的觉察到了他的目的,坚持要将他送到弦一郎手里才肯离开。
“人早都跑光了吧,没这个必要。”
真田鸠见用吸管拨弄杯子底部的冰块,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况且我们都没受伤,警察来了也顶多备个案,浪费时间不说还要联系监护人……”
柳莲二:“……”
是一种过来人经验之谈的语气。
【不良】
可能还要加上前缀,【经常跟人打架】的不良。
真田鸠见嘴角抽搐:“你是不是当着我的面写了什么很不礼貌的东西?”
柳莲二合拢笔记本,有些忧心地关切:“真田,你……”
话说到一半,想到对方以前作为孤儿的生活一定充满艰辛,又止住了话头。
真田鸠见不知道队友脑补了怎样孤苦无依,被迫竖起利刺的画面。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不怎么伟光正的手段,怕这位同学误会,由此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真田鸠见试图挽回形象:“是对面先动的手,我完全是正当防卫。”
“是这样的……”
柳莲二有看到对方的克制:比如其实从头到尾,他其实只卸掉了不良头子的关节。
离开前还帮人复原了。
“不过……你对那个白濑口中的「羊」,有了解吗?”
真田鸠见明白他对那些社会闲散分子,事后找上门报复的担忧,笑了笑说:“不过是虚张声势放狠话罢了,不用担心。”
“那些只会搞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比起召集一群帮手堵人,还不如贼喊捉贼报警讹人来得恶心。”
“……”
柳莲二重新翻开笔记本。
真田鸠见:“……能别当我面记吗?”
柳莲二更新了这个人恐怖程度的数据:“受教了。”
“你刚刚好像睁眼了,”真田鸠见摸着下巴,“我有点好奇,能再展示一下吗?”
不等柳莲二回答什么,这个话题仿佛是某种不能触碰的,只能以后再来探索的区域,被闯入店内的黑帽少年打断了。
“兄长!!”
“弦一郎来了。”柳莲二寻声转过脸。
“你的眼睛……”
真田鸠见再起话题,弦一郎已经风风火火来到近前,见二人无事才放下心来:“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真田弦一郎只知道他们两人遇到了麻烦,这会听了解释,怒气在身后凝聚成实质火焰。
“岂有此理——!!!”
“好了好了,我们也没吃亏。”
真田鸠见好歹哄着比他还激动的弟弟先回家。
今天这一遭患难与共,倒是莫名帮他跟网球部的军师拉近了关系?
回到家后,真田弦一郎本想立刻将这件事告诉给家中大人,可到家才发现只有自己的母亲在,最近家里几个大人格外忙碌,都快住在局里了。
真田弦一郎意识到家人对兄长不可避免的,缺失的关心。
真田弦一郎自省自己也是。
最开始他提出跟真田鸠见上放学一起走,但兄长让他不用迁就自己,按自己的节奏来就好,他便没有坚持了。
如果他拜托了兄长同行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真田弦一郎发现自己总是无法拒绝对方的提议,就像现在,真田鸠见说不想让早纪担心,请求他隐瞒今天的遭遇……
但事关人身安全,真田弦一郎强迫自己不去看真田鸠见恳求的眼眸,“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爷爷!”
真田鸠见虽然表现得很平和,像对新生活接受良好,但越来越晚的归家时间,暴露了他也许并不适应,今天在餐桌上也没吃几口。
真田弦一郎希望他能接受家长庇护,而不是一个人硬抗!
真田鸠见面露难色:“其实吧……你也知道我反过来把人给打跑了……”
“……对不起。”
真田鸠见一愣:“不是,你道什么歉啊?”
真田弦一郎落寞垂首:“爷爷他们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忙碌……”
真田鸠见:“没关系,我知道的。”
“兄长……”他过于懂事的态度,让真田弦一郎更加心疼。
“……”真田鸠见顶不住他苦主般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最近很忙。”
因为就是他导致这片警局连轴转的。
真田鸠见思索了一下,提出一个看似折中的建议:“这样吧,你也知道他们最近很辛苦,所以这件事可以过段时间再说出来。”
真田弦一郎锯嘴葫芦一般,半晌闷出一句:“兄长,你可以任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