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以绝后患。”
姒京眼睛一转,撇到一旁的顾随之,“你就不怕杀了我之后,你旁边那位也会跟着消失吗?”
她不知道这里是幻境,在这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她现在可还没生孩子呢。
……未来也绝不可能生。
想起被顾随之压制的苦闷,姒京气得肝疼。
“你问问他怕死吗?”林慕淡道,“或者问问他,想不想被你生出来?”
姒京一哽。
母子俩相看两厌,彼此都心照不宣,不用问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你不想去调查是谁在背后害你吗?”林慕徐徐开口。
姒京浑身尖锐的攻击性瞬间转了对象,煞气喷薄而出,“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你自己去查。”
姒京不大信任,眯眼打量他,“你们千辛万苦,不惜撕裂时空跑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救’我吧?”
她咬重了“救”这个字,语气轻嘲。
“
你说得对。”
姒京唇边泄出一丝笑,“那你还卖什么关……”子。
“我们还是来告诉你,千年后,你掀起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争,致使两界生灵涂炭,妖族连屠人族十几座城……”
姒京冷笑:“活该。”
“妖族也损失惨重,最后还战败了。”
姒京不为所动,“废物。”
“人族和妖族从此彼此仇视。”
姒京冷淡道:“人妖本就不相容!”
没有人在背后挑唆,她也看不惯人族。
人族向来自视甚高,把妖族当玩宠坐骑的比比皆是,高等妖族里有几个待见人族?
“你也半死不活,”林慕垂眸望着她,“唯独算计你的那个人,只是算计了你一通,不费一兵一卒,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姒京不说话了。
“被算计、承受屈辱的是你,受损的是两族,得利的是他,你还觉得,你很聪明?”
姒京被锁链锁住的手隐隐有变回原型的趋势,只是被锁住,不得已放弃。
“几千年,你被人当傻子当了几千年,一直被人当刀用,你以为发泄在人族身上的怒气是在报仇,不,你是在给算计你的那个人添乐子。”
姒京强压怒气:“你有什么证据?你是个人,你当然要为人族说话。”
桌子边,顾随之换了个坐姿,摇摇头,明晃晃的嘲弄:“你还要什么证据,算计你还要脑子?”
姒京:“你说什么?”
“说你蠢。”
眼看两人又要对上,林慕示意他别在这时候再拱火了。
不过姒京到底信了两分。
这个儿子和她性格太相似了,相似得……她不觉得,顾随之有能碾压对方实力的时候,还要费心思说谎。
姒京已经动摇了,但她还是不想松口。
顾随之就在一边看着,她有种答应林慕的要求就是低头认错的感觉。
“你和一个受了伤的人打架,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你和一个比你小那么多岁的人族打架,不也没觉得胜之不武吗?”
姒京无言以对。
她烦躁地抿唇,活动了下手腕,“放开我,我跟你打。”
顾随之靠着桌子,无声嗤笑。
还是那么蠢,林慕从头到尾说的就是打赢了他,他放她走。
可没说……他顾随之。
但也无所谓了,龙女怎么样,龙族不会去去宠去爱去教导吗?
关他什么事?
顾随之冷漠地想。
他动了动手指。
银色灵力飞出他的掌心。
咔哒!
扣在姒京身上的锁链节节崩坏碎裂,逐渐变淡,消失在空气中。
姒京从床上站起身,“去哪打?”
总不能就在这间屋子里。
窗外就是一条河,河面宽百米,给他们打足够
了。
这一次,幻境中的顾随之抢先一步,用灵力笼罩了河面,阻隔外界的窥探。
然后收手站在一边,对林慕的做法不置一词。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姒京本身修为接近大乘,但她被人锁了修为,又几次受创,一身修为能发挥出来的还不到万分之一。
林慕倒是完好状态,但他修炼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年。
不过修仙界的比斗也没有严格公平一说。
同年龄比修为,同修为比年龄。
真正仇家见面打起来,谁管你是不是受伤是不是小几岁。
林慕凌空而立。
脚下波涛滚滚而过,白浪翻卷,夜晚的河边尤其湿润。
河面起了一层大雾,好在不影响视线。
姒京隔着几丈远,眼底掠过深思,口上却只是一声轻蔑的笑,“半步元婴,你这个年龄,也算天才了。”
何止天才,别的不提,就说人人夸赞的蓬莱圣子长鱼未央,现在也是元婴初期,只比棠溪聿风的低了一两个小境界。
但这两人已经年过百岁。
承桑祁年纪最小,不过不过五十来岁,之前靠丹药驻颜,现在金丹后期。
但他是接受了家里的传承,还需要大量时间把这些修为化为己用。
不过两族评判标准不一,姒京也只是看他半步元婴就能凌空而立,察觉他比想象中棘手,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