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
他闭了闭眼,靠在沙发上慢慢喝了一口酒。
他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在警方的包围圈里看到波本,还是琴酒奇怪的态度。
在这场选择中,他无疑是做出了非常错误的选择。
一个是没有代号的成员,一个是波本,一个是琴酒。
他有两次
机会。
偏偏他两次都选择了没有代号的那个。
赤井秀一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把冰块轻轻夹出来,又倒了一杯。
他们点的是酒吧推荐的爱尔兰威士忌,口感柔和,把冰块去掉之后,更少了一层清冽,喝下去的时候整个喉咙都要烧起来了。
他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直到波本的身影出现在酒吧里。
东京的夜晚很冷,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搭配了米色毛衣和白色西裤,文件袋夹在手上,气质干净而柔和。
然而赤井秀一还记得他在天台上的样子,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坚定与凶狠。
他顿了两秒,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
这个位置是特意为了他留下来的。
安室透望了望对面的白色脑袋,在酒吧特意调暗的光线下,那柔软的白发仿佛意味着某种特殊与危险。
安室透压低了声音:“我们出去说?”
“不用。”赤井秀一说,“坐。”
他可以确定,就在刚才安室透说话声的瞬间,对面那人就已经醒了。
他给安室透倒了杯酒,安室透有些迟疑地坐下了。
他还以为这次会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想到还有第三人在。
天台上的时候,医生绝对是被黑麦威士忌开枪杀死的,那么现在沙发对面那人,会不会就是让他开枪的人呢?
不然黑麦为什么要杀死医生?
还有尸体回收……看那些人的熟练程度,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安室透心里还有个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猜想,哪怕是对诸伏景光他也没有说——他觉得医生根本就没死!
时间太凑巧了!
刚好医生死了,他就被黑麦开枪阻拦,从始至终他都没能碰到尸体。
然后尸体就被人收走了。
如果医生没死的话……
安室透的目光落到了对面。
“你来干什么?”这时他身边的黑麦问,“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吧?”
黑衣组织在日本还处于扩张状态,赤井秀一又是狙击手,负责暗杀简直不要太方便,这也导致了他比其他获得代号的成员要忙碌许多。
除了一些必要的联络对象,组织里的其他人他都还没怎么见过。
他也没有波本的联系方式,对方也是透过贝尔摩德才联系到他的。
“你和贝尔摩德关系很好?”赤井秀一问。
组织存在了这么多年,暗藏在地下的派系关系错综复杂,赤井秀一只知道琴酒和朗姆关系不是很好,其他的都不怎么清楚。
他有意向安室透套话,安室透却完全不接。
“一起做过两次任务。”安室透说,“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的。”
他看了看赤井秀一放在角落里的黑色长包:“今天,是你吧?”
赤井秀一微微一笑:“嗯?”
看到他滴水不漏的笑容,安室透眼神微闪,
忽然端起了放在桌面的杯子。
看到他开始喝酒,赤井秀一也不说什么,靠在沙发上悠闲地望着手里的酒杯。
反正对他感兴趣的又不是自己。
可他不说话,一时间又让大老远开车赶过来的安室透犯难了。
他又不是真的来喝酒的。
他是来试探黑麦的态度的。
然而黑麦好像真的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连他手里的杯子都比自己得到的注意力更多。
安室透不由得按了按额头。
他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面上,这时他才发现桌边还放着一只手套,黑色的,表面有些粗糙,是防寒又防滑的那种,一般都是开车的时候会用,或者是……开枪。
在写字楼上蹲点杀人的果然是黑麦。
他瞥了一眼对面毛绒绒的白色脑袋,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你今天杀死的人是谁么?”
“嗯?”赤井秀一依旧浅浅地回应,眼神带着些许意味不明。
然而这次,他不接话安室透也必须说下去。
“我最近在帮朗姆找人。”
他试探过贝尔摩德,黑麦还没有跟朗姆接触过,所以这么说还是安全的,也不可能被拆穿。
他把手放在自己带来的资料上。
那份资料剔除了大部分警方才能查到的消息,剩下的都是医院和图书馆那边的,看起来就像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收集到的。
他对黑麦说:“你把那个人杀了,我这一个星期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怒气,赤井秀一摩挲着玻璃杯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哦?”
他根本就没有杀那个人,当时他还觉得是波本杀掉的呢。
看到波本明显误会了的眼神,赤井秀一也不解释,瞥了瞥资料说:“给我看看?”
安室透把手移开,赤井秀一拿起那份资料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赤井秀一:“…………”
这熟悉的感觉。
这些手段,不正是对面懒洋洋躺着不想动的年轻人喜欢用的么?
他神色变得认真了一些,等到把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