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不会让她轻轻只挨了一脚那么容易。。
“哥哥,你在想什么?”
帝芙走在辽渐身边,仰头看着兄长侧脸,如啄如磨的英挺侧脸上满是凝重。
辽渐叹了口气,“我在想,不知玉离在凡间怎样了,如今她又惹上了舅舅,舅舅一向对魔族恨之入骨,如今知道玉离半魔身份,又把云台入凡归在玉离身上,她如今仇家这样多,人人恨她这魔族身份,不晓得那处能保到她几时。”
百御危刚走出凌霄殿,便听得背后有人唤道,“东阿大神留步。”
百御危回身便见盘龙柱下转出一人,高梳螺髻,肌肤赛雪,娇俏明媚的脸上一张樱唇,涂着淡紫色的口脂,双足雪白,十根脚趾上也涂着淡紫色。
“长愁仙子?”
百御危一挑眉。
他与长愁无甚交情,况且尚有旧事,一向没什么来往,不过她拜山氏全族战死,又一向视魔族为眼中之钉,百御危与她倒是有惺惺之意。
长愁走到近前,盈盈一拜,“神君。”
“仙子唤本君有事?”
长愁轻启朱唇笑道,“小仙只是见神君面色不太好,想着若可以,小仙愿意为神君略出薄力。”
“什么意思?”
百御危微眯双眼看着长愁。
“红尘俗世,迷障太多,多少性正根深的大神历劫凡间,都几乎迷失本心,又有多少是万劫不复,小仙是担心云台仙子,不知经不经得住这红尘熏染。”
长愁拉长声调,装作满脸忧愁,“若是一个不小心坏了道行,只怕—”
她双眼看牢百御危,“再也回不了上清境。”
“这。。”
百御危背后一阵凉意,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长愁此刻所说正是他一直以来担心的。
“可是凡人自有命数,福祸皆有自己,神仙不可干涉,云台既然已经转世,我便不能干涉她命数。”
百御危皱起眉头。
“神君虽然不能干涉云台仙子命数,但是可以点化云台,让她到仙山道场去修行积福,想必此次入凡也是她命里劫数,此劫渡成,自然重回上清境。”
“仙山道场?”
百御危沉吟道。
“以她如今凡胎,是不可能再入武阳君门下了,昆仑山么。。”
昆仑山从来不收女徒。
“神君忘了,还有一处乃是与昆仑山相提并论,毫不逊色的玄门正统。。”
百御危猛然抬起头,“崇华山—”
“五十--—”
朝池最后一戒尺打过,住了手,阿疼再看叶承,双手紧握,仍旧跪的笔直,只是这脸色更白,背上的血迹更加深了。
“你还好吗?”
阿疼欲伸手扶起叶承,却被他推开。
叶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文成上人拱手一揖,“二师叔,承儿领过责罚。”
“好。”
文成子点点头,“回去吧,明日的早课可不许迟了。”
“是。”
叶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退出去。
“喂,喂喂。。”
阿疼追在叶承身后,跟着他抬脚进了叶承居住的清华馆。
这厮到底是不是刚挨完尺子,怎么仍旧走得这样快。
“你怎么样了。。”
“出去。。”
两人异口同声。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阿疼双手叉腰,“又不是我揍的你,也不是我让你帮我挨的戒尺,你自己非要抢着领罚,我好心好意跟过来关心你,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叶承无奈转过身,“我要换衣服。。”
“换衣服?”
哦,对对,忘了他被揍得一身血了。
阿疼两只爪子便伸过去,“来来来,我帮你,裤子你脱不脱?我一遭儿帮你换了。”
“你。。”
叶承控制住阿疼两只手,“我自己可以。”
“干嘛跟我客气,”两只手腕握在叶承掌心,阿疼将脸凑上去,鼻尖几乎要对上叶承鼻尖,“欸,你脸红了?”
“你害羞什么,咱俩都是彼此认定要此生厮守之人了,我从上到下你哪里都看过了,我总得看回来才不叫吃亏吧。”
“你—”
叶承一张白净的面皮更红了,也不知到底是羞还是气。
“你再不出去,我就用定身咒将你定在这里一整天。”
又是定身咒,“好好好,我走我走,我走就是了。”
真是开不起玩笑。
阿疼瞄了瞄叶承,肩上都是血痕,“你真的不用我帮你脱衣服?”
上次他帮自己上了药,来而不往非礼也。
“快走—”
叶承咬着牙,再不走,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那句冲口而出的“滚”了。
眼瞧着阿疼背影晃出门口,叶承艰难的拉开腰带,将长袍脱下来,露出里面精壮的身子。
“唔—”
只一动,便是一头冷汗。
他打开衣柜,里面是一排淡青色的衫子,指尖划过,停在最边端的一件洁白的太玄门衣上,轻薄柔软,肩头上绣着崇华山脉。
叶承将门衣连同一条麻色腰带一同取出来。
突地窗口伸进来一颗满头墨发的脑袋,“喂,叶承。。”
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目直愣愣瞪在叶承□□的胸膛上。
叶承微微叹了口气,背转过身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