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疼还未答话,那唤做蕴影的少女撇嘴道,“不过一掌而已,真是废物。”
“你—”
庆瑞听到那少女如此侮辱阿疼,登时大怒,可惜他生性纯良温润,向来不善与人口舌,况且常年又在太玄,遵守门规,身边也尽是些德行君子,自然从来没有听过半点难听之语,今日见阿疼被这少女辱骂,不禁又惊又气,偏偏不知怎样回嘴,只涨得满脸通红。
“你。。你怎么骂人。。”
“骂她又怎样?”
庆瑞好不容易结结巴巴的质问被那少女扬声打断,“我说得不对吗?”
“崇华山名山正统,向来与昆仑山齐名,相传道法剑术出神入化,她若是你太玄弟子,怎么却脚步虚浮,招不成招,若不是她废物,难道是你们太玄剑术,不过如此?”
“你。。你。。”
“不许你侮辱太玄。。”
庆瑞第一次听见太玄被人侮辱至此,气怒攻心,心急之下欲与她分辨,却是怎样也讲不出话来。
那少女得意洋洋的看着庆瑞哑口无言的样子,忽地瞥见摔在一旁的霜残,被那秀美的剑鞘吸引,只见她伸出手臂五指一曲,霜残给她隔空吸入手中。
她细看这剑柄上的凌霄,越看越爱,反复观摩,喜道,“这剑鞘可真漂亮。”
再看剑身,迎着阳光,如水的剑身上一道手掌长的细纹从剑柄处蜿蜒开去,简直大煞风景,不禁鄙夷的撇了撇嘴,归俭入鞘,到底禁不住觉得剑鞘漂亮,伸手按在剑柄,想重新将剑拔出来,掌上用力,却再也拔不出了,那剑身像是焊在剑鞘里,纹丝不动,少女几次三番用力试图拔出来也未能如愿,不禁涨得满脸通红。
那少女心里一颤,听说神兵认主,厉害的法器不似寻常刀兵,只有它认定的主人才能驾驭,这把剑明明见那小废物刚才拿在手中,自己合上鞘便拔不出来。
难道这把残剑竟然也是把神兵?
少女不禁又妒又惊,瞪向伏在地上的阿疼,难道,这个废物居然能驾驭如此神兵吗?
再看她威顿在地,身上虽然没有悬挂崇华玉牌,却穿着玄色的崇华门衣,不禁更加吃惊妒恨。
“还给我—”
阿疼俯在地上气喘吁吁。
“那是我三师叔送给阿疼的佩剑,你凭什么拿在手里。”
庆瑞也怒喝道。
“哼,”
少女面上一片阴毒,“什么疼不疼的,一把破剑,谁稀罕。”
随手便向远处掷去。
“啊--”
在阿疼与庆瑞的惊呼声中,眼看着那剑破空而出,向山下划去,忽地一道浅灰色的身影快如闪电,一个翻身疾速超霜残跃去。
那身影赶到霜残旁边,一手抓住霜残,揽在怀中又凌空一拧腰身翻身一纵,轻巧的落在几人身边。
“怎么回事—”
那人沉声唤道,声音略有些低沉沙哑,却浑厚磁性,听在耳中舒展得很。
庆瑞抬头见了他,大喜往外,忙行礼道,“三师叔。”
“嗯。”
丹阳子点点头,皱起眉。
“阿疼?你躺在这里干什么?”
庆瑞忙上前把阿疼扶起来,瞪着那对少男少女,“是他们二人将阿疼打伤的。”
殿上站着两个女子,一人穿着乳白色交领中衣外罩着淡粉色绣着白蝶穿花的长裙,头上带了个四蝶银步摇,明媚娇艳却满脸傲慢,正是刚刚打伤阿疼的蕴影,一人穿着湖水蓝的交领长裙,水蓝色发带垂腰,皮肤白皙,身量纤弱,虽没有蕴影那么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坯子。
二人身量差不多,并肩站在大殿,身侧站着那个唤做空容的月服少年。
座位下首的椅子里端坐着一个轻纱蒙面的女子,身段曼妙,螺髻高梳,十只脚趾尽涂着淡紫色的丹蔻,露出一双妙目顾盼生辉。
阿疼与庆瑞也站在大殿中央,叶承早来了,静静立在一旁。
面上依旧的清清冷冷,抿着唇,看不出喜怒,也瞧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阿疼,来者是客,空容,蕴影初次上山,你们三人为何争斗?”
清元真人端坐在高椅上问道。
蕴影抢先一步,盈盈一礼扬脸笑道,“真人说的是,晚辈等都第一次上山,一心求道,又怎敢乱说乱动,更不敢放肆与太玄门人交手,传闻太玄阁名山古刹天毓灵秀,道法独到,道门弟子无一不心驰神往,又说太玄戒律甚严,对弟子要求甚高,想来门下当然也都是有斐君子,德行具备, ”
文成上人与丹阳上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好伶俐的一张嘴。
“没想到这位阿疼小神君,却是凶得紧,要说争斗,是这位阿疼小仙君对空容袭击再先,恶语辱骂在后,继而持剑行凶,空容一再礼遇忍让,我是实在路见不平看不下去,才出手制止,”
蕴影边说着面色便逐渐委屈,到最后简直泫然欲泣。
“可这位阿疼小仙君不仅不听劝阻,反而还愈发狂暴,接二连三的用剑刺我。。”
“蕴影虽委屈,但也不敢坏了崇华山的规矩,还请三位尊长责罚。。”
“你--”眼见她把黑的说成白的,庆瑞满脸涨得通红,碍于师尊在场,不敢造次,只恨恨瞪了蕴影一眼。
“嗯。。”
清元真人微微皱眉,这三个弟子皆是出身仙家正统,根骨俱佳,资质虽比不上叶承,却已是仙元鼎沛,前来崇华山求学,刚上山便出了这样一个乱子。
这一个月内会陆续有别的仙山洞府送弟子前来,若传扬出去,崇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