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惴惴不安,愧疚地夜不能寐,整日整夜替您祈福,听闻您的身体好些了,今日特来请罪,请皇子责罚。”
楚艳章轻轻摇头,声音很淡也很柔:“小将军不必惊慌,您也是恪守职责保护沈大人的安全,我明白的,所以我不会怪你,你起来吧,往后不必再不安了。”
乌美如释
重负,更加对楚艳章感恩戴德:“多谢皇子宽宏,罪臣没齿难忘。()”
楚艳章淡淡一笑,随后过分清澈的眼眸望向沈黛末,水澹澹的眼眸里细碎的光芒简直像一片璀璨的星空。
沈黛末不由得想起之前,太后常常挂在嘴边的:艳儿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今日一看,果然是人美心善。
大人,听说是您从何云的手里救回了太后,太后他可还好?№()№[()”楚艳章关切地询问。
沈黛末:“太后被瑞贵君废了双眼......他一直记挂您,一直托人寻找您的踪迹,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您会被拐子带来边长。”
“眼睛、姨父他——”楚艳章捂着嘴,一行惨淡的泪落了下来。
“大人,我想尽快启程回去看望太后,可以吗?”他望着沈黛末,被泪水洗练过的眸子,在阳光下依然干净的几乎透明,不掺杂一丝杂质。
沈黛末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微臣已经八百里加急,将您的消息送进了宫,太后和陛下他们都很高兴,他们也想早日见到您。”
“嗯,我也想快点见到姨父和堂姐夫。”楚艳章带着哭腔,点头说道。
即便他十分激动,即便受了这么多苦难,但是他无论说话还是动作都保持这一个皇子该有的绝美仪态,眼眶里噙着的泪花因为他点头的轻微幅度动作而一颗颗似水晶般滴落。
沈黛末带着乌美默默退了出去,突然楚艳章低声喊住了她。
“大人。”
沈黛末回头。
楚艳章用帕子擦拭着眼眶、下巴上的眼泪珠子,哭过一场的她鼻尖、眼尾都透着微红,更像一只兔子了:“谢谢您救了我。”
沈黛末微微福身,道:“请殿下勿再言谢,微臣实在惭愧,如果不是您拼死从拐子手里跑出来,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您在这里,是殿下您救了您自己,”
捏着帕子拭泪的楚艳章动作一怔,水润的瞳仁微微摇颤着望着沈黛末。
*
沈黛末打了一场漂亮的打胜仗,还找到了流落在外的端容皇子,即将返回都城的书信很快就送到了沈府中。
整个沈家都洋溢着巨大的喜气。
冷山雁抄写了整整四个月的《灵宝度人经》终于在沈黛末即将回城的前一天抄写完毕,送到了南山观众。
查芝在外面忙着采买这种烟花炮竹,白茶忙指挥下人在院子里的树上挂上红布。厨房里不复从前清汤寡水的饭菜,开始大张旗鼓地烹鸡宰羊杀鹌鹑,准备摆一桌豪华宴席,就连平时不怎么出门的阮鱼、靳丝也穿上了鲜亮的衣裳,换上了最时兴的妆容和发型。
整个沈府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都开心地等待着沈黛末的归来。
“娘子这次出征,兵马带的比师大将军少,可风头却硬生生盖过了师大将军去,这一回京,不用说肯定又要升官了。”
“何止升官啊,陛下多宠信咱们娘子,除了升官之外,肯定还有额外的赏赐。”
“对
() 。但是这些日子就属咱们娘子风头最盛(),来咱们府上送礼的官员们就不少?()_[((),每一样那可都价值不菲,连咱们这些下人走出去面上都跟着沾光,皇家赏赐那肯定更加丰厚了!”
阮青鱼抱着兰姐儿正在花园里玩,听到下人们的议论,心里极不是滋味。
“不就是打了个胜仗嘛,至于全府的人都把她当个宝似的供着?官场做事不都将就低调吗,还这么大张旗鼓的炫耀,也不怕别人背后穿小鞋。”阮青鱼小声嘟囔着。
花园里的下人们也看到了阮青鱼,但是没一个上前打理他,权当他是个隐形人。
阮青鱼看见下人们的脸色,顿时觉得无趣又无脸,抱着兰姐儿悻悻地回到院子里,然而他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进院子,就看见怜依和沈庆云坐在院中的树下。
怜依坐在沈庆云的怀中,沈庆云握着他的手,教他读书认字,动作神态无比温柔,仿佛他们才是恩爱夫妻一样。
阮青鱼恨得眼泪水直流,可却不敢再闹。
因为沈庆云自从有了怜依之后,就仿佛失了心窍一样,不但对怜依有求必应,而且还他就越发厌恶。他说话,沈庆云嫌他嗓门大,不如怜依轻声细语;他吃饭,沈庆云嫌他咀嚼声音粗鲁,不像怜依樱桃小口,细嚼慢咽。
总是,怜依做什么都是对的,连放屁都是香的。
阮青鱼一旦忍不了闹起来,她就敢动手打他,而且是拿着棍子往死里他,打得他直叫唤,连胡氏都不敢插手。
阮青鱼的日子一落千丈,几乎日日落泪。
他怨恨嫉妒,埋怨老天不公,凭什么同样都是嫁到沈家,冷山雁不但能成为体面尊贵的官家夫郎,吃穿用度样样都比他好,沈黛末还如珠似宝的呵护他。
而他的妻主,不但无能养家,还对他非打即骂。
羡慕嫉妒恨让阮青鱼的心思扭曲。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抹掉眼泪,抱着兰姐儿转身就去了主屋。
见到冷山雁,他先是虚情假意的恭贺了一番,然后露出了真实的目的。
“小妹就是厉害又打了胜仗了,陛下一定对她更加看重,只是当初她就送了小妹两个小侍,这次不会再送两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