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杆子。
像二姐这么谨慎用钱,日子多少有些憋屈。
所以,高老师那里的机会,她一定得抓住了。
这么看来,他们家以前的日子其实还是可以的。
从父母那会儿,再到哥嫂当家,日常用钱还是不用这么省的。
不过,这也说明,二姐下乡真的吃苦了啊。
北京城里长大的女孩,虽然父母重男轻女,但大的苦头还是没吃过的。
就和她现在一样。
她虽然得做家务,但嫂子从来都和和气气的。
家里东西尽着她用和安排,也不会多叨叨‘省着点啊’之类的。
可二姐才16岁就要去到千里之外的大西北,每天干农活。
如果遇上什么不好的人,还要受欺负。
漂亮小姑娘在外头没人护着,很容易出事的。
这一点于朵也是深有体会。
有一段时间,还有人跟踪她晚自习放学呢。
那一阵都是大哥到学校门口接她,又去找了老师和对方的家长。
所以,于朵如今也不想二姐因为一次、一次去蹲罗主任,再受那么多罪了。
说是那么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那么去蹲守也是豁出去了啊。
好像也还没到那份儿上。
于凌想了想,“你是说咱们就威胁他就好?”
“对!有时候威胁比真的做了效果还好。你真去了,没准他觉得已经丢脸了,破罐子破摔呢?”
“他要是觉得我没那个行动力,只是吓唬他怎么办呐?”
“那再去也不迟啊。不过我觉得你挺厉害的,他不会不怕。大哥他还是想在机械厂长远发展的。”
于凌点点头,“嗯,如果能够这样就解决最好了。行吧,他要是问你,你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说得出、办得到。”
如果能这么省事的解决当然是更好了。
“我知道了。”
于凌想了想告诉于朵,“明天你姐夫也要来。”
“姐夫?你们不是离婚了么?”于朵很是惊讶。
“假的,我们约定好了回城安顿好就复婚的。但现在你看这个情况,不管是他还是我,短期内都找不到工作。”
于凌给于朵说了说钟家的居住条件,还有那天钟妈妈的‘变脸’。
于朵道:“不是说有两个儿子的,一般都偏心小儿子么?”
“他大哥有工作,父母还要靠着大哥。农村又没有退休工资,都要靠儿子供养的。如果儿子听儿媳的,就难免看儿媳的脸色行事了。”
于凌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他那个大嫂精得很,洗头发、洗澡的都收起来。钟言在家只能找了他母亲之前捡的皂角煮水来用。”
于朵挑眉,“那他比你过得还不如呢。”
好歹二姐在家还有半个房间、半张床。她那位姐夫的日子才是真的不好过。
于朵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二姐那么豁得出去了。
那这是负担加倍啊,两个都找不到工作。
这么看来,把小外甥留在乡下反倒好些。
她挠挠头,“他以前对你很好么?”
于凌毫不迟疑的点头,“是的。”
说着叹口气,“小妹,你说我们俩也不是不肯努力,怎么日子就过成了这样啊?”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于朵的社会经验也不丰富,她能谋算的都是她见过的。
譬如机械厂的工作。她就是挑了个最适合而且相对轻松的,替自己谋划。
但社会上很多事情她没见识过,就不好发表意见了。
于凌道:“等这回的钱闹到手,我就和你姐夫出去租房子住。”
她在娘家过得其实还可以。于承虽然嘴上不说,但多少对她还是抱愧的。
但钟言的处境太差了。
他大哥就缩在大嫂身后,不愿意出头。
父母也因为年纪大了不能再挣钱,还得伸手问大儿子、大儿媳要钱用,说不起话。
于朵一边舀水洗碗一边道:“那你们有什么长远的打算么?”
于凌道:“那两口子赔我的钱,租房子以外应该足够一个人去备考。我想让你姐夫参加明年七月的高考。他成绩要好些。等他考上了,就能领生活补助。到时候宽裕些,我可以再接着备考。”
于朵蹙眉,辛辛苦苦闹下来的赔偿费,花在别人身上?
更何况那相当于是下乡受了十年罪的补偿。
“你干嘛不自己去备考啊?这是你的钱。”
于凌道:“夫妻一体,不分那么多。不然难道让他一个大男人在家做家务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朵其实很看不惯于承在家的大男子主义做法。
不过,她不挣钱,得伸手跟哥嫂要钱花用。所以一直没吭声罢了。
毕竟于承又不是多宠她,由得她数落的。
看二姐没说话,于朵继续道:“你就不怕他考上了,回头上了大学看不上你?千万不要把什么都寄托到别人身上。倒不如你去考。我看你这么看重他,你考上了肯定不会抛弃他的。”
“那当然!他是我男人,是我儿子的爸爸。”
“这不就结了!还是你去考吧。姐夫如果是个男子汉,他也不会花你这个钱。就算退一步,也得你俩一起去备考。夫妻俩也得共同进步才行。大不了你们备考期间节约点。我看你很会过日子嘛!不然他是大学生了,你只是个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