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阳球却仍不罢休,直接对着浑身鲜血淋漓的王甫泼了一盆冷水,再次令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王萌被狱卒按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父亲遭受酷刑,眼睛已经哭肿,就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他目光时不时扫过阳球,眼神中满是恨意。
王萌低声下气的为王甫求情,奈何阳球态度十分坚决,显然是想要将王甫活活折磨致死。
他有心出声痛骂,又担心因此激怒阳球,继而连累自己父亲遭受更大酷刑。
一时间,王萌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父亲受折磨,却根本没有任何任何办法。
“啪!”
“啪!”
“啪!”
眼瞅着杖刑已经结束,王甫神志都陷入了迷糊之中,阳球却仍不罢休,居然准备将牢狱中的酷刑全部用上一遍。
王萌再也忍受不住,哀哭求饶道:“既然我等父子二人罪当伏诛,还希望使君能够对老父亲少用些酷刑。如此,我等虽死亦不会怨恨阁下。”
阳球闻言却是冷笑道:“尔等罪恶无状,身死尚不能灭其责,乃欲求减刑法邪?”
王萌闻言丢掉所有幻想,索性不再有任何顾及,当即对着阳球骂道:“尔前侍奉事吾父子卑躬屈膝宛若奴仆,贱奴安敢反汝主乎?今日贱奴如此对吾父子,汝日后亦必遭此祸!”
阳球闻言勃然大怒,显然被王萌戳中了内心深处的痛楚,当即上前踩着王萌的脑袋,用力在地上摩擦。m.y.
王萌尤不罢休,继续对着阳球破口大骂,言语侮辱至极。
阳球恼羞成怒。
王萌所言虽然有些夸张,亦确有其事,此前王甫父子权势滔天,朝中包括士人在内的很多权贵,都暗中送礼巴结。
阳球自然也不例外。
若非他贿赂过王甫,也不可能两次犯下严酷罪,仍旧没被免职,反而步步高升了。
对于朝中士人而言,如果愿意依附宦官并且肯花钱,绝对能够快速崛起。
当然,这些事情都只是阳球暗中行事,如今被王萌当众说了出来,顿时令其恼羞成怒。
周琦闻言大惊,暗叫不好。
此等有损名望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对于阳球名望绝对是非常大的打击,难保阳球不会恼羞成怒,将监狱里面的人灭口。
念及于此,周琦当即从王甫身上扯下一块染血的衣服,走到王萌身前将之塞进了对方嘴里,骂道:“逆贼死到临头,尚不自知,还敢在此口出妄言,污蔑使君。”
“使君为官清政,最恨尔等宦官弄权,岂会与尔等贼人勾连?”
说到这里,周琦抬头看向阳球,道:“此贼死不悔改,还敢血口喷人污使君清名,使君何必继续审问?”
“依属下之见,此等恶贼当直接杖毙,暴尸城外,以慑不法。”
阳球闻言,脸色稍缓,不过显然仍旧怒气勃发。
“呸!”
未曾想,王萌吐掉了被塞进嘴里的染血破布,继续对着阳球破口大骂。
阳球大怒,拿起了旁边本来打算用作刑罚的土石,直接捏着王萌脸颊,让对方将嘴巴张开,而后毫不顾及身份,抓起土石就朝王萌嘴里面塞。
“呜!”
“呜呜!”
“呜呜呜!”
王萌奋力挣扎,奈何被阳球令人死死按住脑袋,只能眼睁睁看着土石被灌进自己嘴巴里。
随着土石不断被塞进口中,王萌逐渐已经有了窒息的感觉,阳球却仍不罢手,见很难继续往对方嘴里塞土石,索性拿起一根棍子,用力朝着王萌口中捅去,显然是想将王萌口里面的土石捅得更加紧实。
王萌起初还在剧烈挣,可是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最终索性直接昏死了过去。
“啪!”
阳球扔掉了手中木棍,对着狱卒们吩咐道:“杖毙!”
哪怕狱卒见多识广,也不由被阳球的手段吓住了,当即不敢有丝毫怠慢,直接抡起棍子就狠狠朝着依然窒息昏迷的王萌打去,直接将对方打得皮开肉绽没了生机,这才住手。
被王萌折辱一番,再加上王甫年迈已经奄奄一息,阳球也失去了继续拷打下去的欲望,当即吩咐道:“将王甫也杖毙,把他们父子二人尸首挂于夏城门口,张榜写下‘贼臣王甫’四字,并将其之罪行尽数列出。”
站在旁边的假佐不敢怠慢,当即按照阳球的吩咐行事。
没过多久,王甫父子皆死于狱中。
阳球看着沾满泥土、鲜血的双手,眼中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情,骂道:“奸佞之血,污我双手。”
他转头看向周琦,道:“汝且将刑具搬到段颎那里,待吾洗漱一番,再来提审此獠。”
周琦闻言,不由心中微沉,却也不敢出言拒绝。
如果说王甫父子落得这般下场,本就属于罪有应得的话,纵然阳球手段狠了点,周琦还能勉强接受。
那么对待段颎这位当世名将,周琦态度可就大不相同了。
但凡熟知东汉历史之人,对于段颎这位人屠必然是如雷贯耳,其在边境与异族交战十数载,身经百战,期间斩获、俘虏不计其数,羌人闻其名无不色变。
仅延熹八年,段颎便自春及秋,无日不战,贼人饥困败散,段颎功破西羌,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虏数万人,马牛羊八百万头,降者万余部落。
拥有如此辉煌战绩,几乎能够以一己之力震慑边境羌人的段颎,绝对算得上是国之柱石。
先不论其是否与宦官勾结,互为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