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指挥的彭脱,直到此时才看清楚周琦麾下士卒全貌,当即就有些恼羞成怒,道:“官兵不过两千余人,居然虚张声势恐吓于我。”
“命人击鼓,继续攻城!”
眼看彭脱已经被气晕了头脑,左右急忙劝道:“将不以怒而兴兵,又最忌朝令夕改。渠帅既然已经下令鸣金收兵,若此时再击鼓命令士卒攻城,恐怕将士们会心生怨言,亦会影响渠帅威信。”
“既知官兵援兵只有两千余人,我们今晚且好好休整,待明日再攻入城中不迟。”
彭脱闻言,这才怒气稍减。
城墙上。
赵谦气喘吁吁的趴在城垛上面,看着正宛如潮水般退去的黄巾军,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被那支正朝着城墙方向疾驰而来的官兵所吸引。
想到就是这支队伍救了自己,救了召陵县,赵谦那本来已经非常疲惫的身躯,再次暴发出了惊人的力气。
他对着左右吩咐道:“打开城门,放友军进城!”
郡丞却是急忙劝道:“使君且慢,应当先问清楚来者身份,再打开城门不迟啊。”
赵谦虽然觉得没有必要。
可他略微思量半晌,终究还是决定听从郡丞的建议。
等到周琦等人来到城下以后,赵谦对着下面大声喊道:“来将何人,乃何处兵马?”
周琦翻身下马,对着城墙上的赵谦拱手道:“下官安丰县长周琦周子异,奉右中郎将征调,率令县中兵马以及义军,准备前往颍川剿灭黄巾。”
“某于西华恰逢佐军司马孙文台与黄巾贼交战,遂助其杀退黄巾,而后合兵一处。”
“未曾想,某率兵抵达召陵县城境内,得知郡守被围于此,遂领兵前来相助。”
赵谦闻言不由面露喜色,道:“有何证明?”
周琦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印授,举过头顶说道:“此乃下官印授,使君若是不信,可用吊篮将之拉上城墙一观。”
对于赵谦的谨慎之举,周琦不仅没有心生芥蒂,反而颇为赞赏。
战争并非儿戏,必须谨慎再三,赵谦所行皆符合规定,如此至少能够避免被黄巾军诈城。
没过多久,印授就被送到了赵谦手中。
赵谦看完印授以后,急忙吩咐道:“城下的确乃是安丰县长,尔等速速前去打开城门,莫要让友军寒心!”
“嘎吱!”
“嘎吱!”
城门口早就被各种杂物彻底堵死,城内官兵花费了不小的功夫,才将城门打开。
周琦在城下等待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召陵县城墙,却是不由心中微沉,只因城墙实在太过残破,显然是年久失修所致。
想要凭借这道城墙挡住黄巾军,并不现实。
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周琦准备先领兵入城拜见汝南太守赵谦。
未曾想,他刚刚进城,就被一個中年男子拉住了手臂。
“你便是周琦周子异?”
周琦看着浑身染血,脸上还有血污的汝南太守,急忙拜道:“沛国周子异,拜见使君。”
无论官职、名望还是出身,赵谦都远在周琦之上。
所以他这般行礼,倒也在情理之中。
赵谦却是拉着周琦,笑道:“吾尝闻:沛国周子异,忠孝勇智信。本以为只是谬赞,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周琦闻言,却是惶恐道:“使君亦知周琦之名耶?”
赵谦笑道:“阳方正、盖元固、袁周阳三人,方正看人苛刻,元固性情高洁,不轻易夸赞别人,周阳位高权重,慧眼如炬。”
“子异能得此三人赞誉,吾岂会不知汝名?”
周琦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阳球虽然已经死了数年,当初毕竟也在雒阳掀起过大风暴,临死之前后悔不听周琦之言,也让周琦开始扬名。
至于盖勋的赞誉,更是让周琦真正进入士族的眼中,使其名声鹊起。
袁周阳乃故司空袁逢,亦为袁绍、袁术生父,为汝南袁氏执牛耳者,周琦之所以能够担任安丰县长,也多亏了袁逢在朝中斡旋。
此三人皆为当世名流,周琦能得几人看重,纵然在安丰县待了数年,仍旧没有被人忘记。
周琦急忙谦逊道:“区区薄名,何足挂齿!”
赵谦道:“今日若非子异领兵相助,恐召陵已失,如此吾负朝廷重托矣。”
周琦谦逊道:“此非琦一人之功也。”
“除某所率千人以外,还有佐军司马孙文台麾下千人部曲,若非有他们相助,某亦不敢领兵冲击黄巾军阵。”
程普等人闻言,也都昂起了脑袋,期待能够得到汝南太守赵谦的嘉奖。
别看他们日后都是赫赫有名的东吴大将,现在却只是孙坚麾下部曲,就连孙坚本人都没有正式编制,更不用说是程普等人了。
赵谦转头问道:“孙文台何在?”
程普上前拱手拜道:“前番与黄巾贼在西华交战,佐军司马不幸受伤,由于伤势较重,难以跟上部队行军,故先留在后方疗养。”
“哦。”
赵谦闻言,只是随意敷衍了一句,就不再理会程普等人,而是拉着周琦朝城内走去。
程普等人见状,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不忿之色。
黄盖脾气暴躁,看到赵谦走远以后,忍不住说道:“吾等冒死前来相助,彼闻司马重伤修养,居然不温言抚慰,反而如此敷衍,简直欺人太甚!”
程普等人亦脸色不愉,可是考虑到了双方身份的差距,最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