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城外。
周琦远远就已经得知朱儁战死,皇甫嵩退守新郑的消息。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却是久久不语。
“怎会如此?”
周琦有些想不明白,颍川战局为何会发生如此巨变,朱儁这位右中郎将居然都战死了。
按照原本的历史上,波才应该被这把火烧得元气大伤才对。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周琦正感叹间,忽有斥候来报:“启禀县长,城中贼军发现了我等踪迹,已经出城杀了过来。”
周琦闻言脸色凝重,道:“右中郎将已然战死,左中郎将退守新郑,诸位且随我前往新郑,相助左中郎将守城。”
周琦不敢过多停留,带着麾下兵马,径直朝着新郑而去。
大军撤到洧水河畔,沿洧水而上,刚刚抵达了新郑境内,就隐约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停!”
周琦看着远处洧水的水寨,再看着官道上设置的鹿角、路障以及哨兵,不由暗赞皇甫嵩用兵之稳重。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皇甫嵩设置水寨,也是担心黄巾军征调水军,自洧水而上直扑新郑。
路障,也是为了警戒防备黄巾。
长社已失,官兵再也败不起了,皇甫嵩只能加倍小心谨慎。
若非周琦等人乃是官兵装扮,那些负责警戒的士卒,恐怕早就已经吹响号角了。
饶是如此,他们也都开始凝神戒备。
只因黄巾贼先是大破官兵,而后又攻占了长社,缴获甲胄、兵器无数,完全可以装扮成官兵的模样。
周琦看到对面官兵防备如此严密,当即上前两步,大声喊道:“吾乃安丰县长周琦周子异,奉右中郎将征调,领兵前往颍川平叛。”
“某抵达长社以后,得知右中郎将阵亡,城池为贼寇占据,不敢过多停留,这才前来新郑投奔左中郎将。”
负责警戒的那些官兵,听到来者自称乃是安丰县长周琦,脸上全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自从朱儁于长社大败以后,黄巾军声势变得越发浩大,官兵却连吃败仗,士气低迷,根本毫无战心。
哪怕皇甫嵩与士卒同吃同睡,不断鼓舞官兵,却仍旧难以改变现状。
军中气氛,也变得无比悲观。
直到周琦于汝南以弱胜强,大破黄巾贼寇,写信气死黄巾渠帅彭脱的消息传来,经过了皇甫嵩的大肆宣扬,这才让官兵一扫往日颓势,重新恢复了些许士气。
皇甫嵩利用周琦的事迹鼓舞军心,也就相当于为周琦扬名。
现如今,新郑之内,周琦之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也都期待着,这位用兵如神的青年才俊,能够早日领兵抵达新郑。
唯有如此,新郑军民才会不再畏惧黄巾。
是以。
那些负责警戒的官兵,听到了周琦之名以后,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为首那人颇为谨慎,虽然心中激动喜悦,仍旧问道:“阁下可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印信?”
周琦拿出了自己的安丰县长的印绶,以及汝南太守赵谦写的文书,差人送了过去。
那名将官接过印绶与文书,对着周琦略显歉意的说道:“还请周县长见谅,左中郎将有命:未得军令不可擅放任何人进入新郑,违者军法处置。”
“待某派人前去禀报左中郎将,再放周县长进来不迟。”
周琦闻言,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道:“阁下所行皆为本分之事,吾又怎会怪罪。”
周琦返回本阵,让麾下兵马暂且原地休整。
典韦却是凑了上来,说道:“明公是否觉得,那些官兵态度似乎有些不对?”
许褚扛着刀,也是点头道:“典君所言极是,那些官兵听到明公自报姓名以后,脸上皆露出了欣喜与崇敬之色。”
周瑾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奇怪?明公在汝南干下如此大事,想必已经传到了新郑。这些官兵屡战屡败,听到了明公威名,态度自然大变。”
典韦点头:“此言有理。”
许褚嘿嘿笑道:“明公立下了如此大功,也不知晓朝廷会作何封赏。”
周琦却是摇头道:“功劳虽大,然我出身并不太好,未必能得到太大封赏。”
周琦知晓当朝天子对于官职的吝啬,所以对于封赏之事,并不抱太大希望,或许朝廷对于赵谦这位汝南太守的封赏,都可能要高于自己。
他不愿典韦、许褚日后失望,这才提前给几人打预防针。
时间缓缓流逝。
没过多久,左中郎将皇甫嵩,就已经亲自带着一彪兵马,来到了周琦身前。
他下马看向周琦,问道:“阁下可是沛国周子异?”
周琦急忙作揖拜道:“下官周琦,拜见左中郎将。”
皇甫嵩却是急忙上前托住周琦双臂,苦笑道:“军中向来以功劳论高低,吾忝为左中郎将,麾下两万余兵马,战绩却不及子异。”
周琦闻言,惶恐道:“在下能破黄巾,皆为侥幸,也多赖赵使君相助,岂敢居功?”
皇甫嵩却是摇了摇头,继而正色道:“子异破黄巾详细过程,吾已得知。”
“正是因为知晓了整个过程,某才知晓战机稍纵即逝,想要做到这点有多么容易,又岂会是侥幸?”
别人就算看到战报,或许也不了解其中诀窍。
皇甫嵩却不一样。
他出身将门世家,自幼熟读兵书,知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