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涛皱了皱眉:“所以,你们对‘知道’患者病情是怎么判断的?直接问对方?如果遇到描述不清楚的,或者无法告诉你的,难道你们要凭感觉诊断?还是随便给个土方打发了事?你们一位赤脚医生很好当是不是?
我在这里郑重声明一下,做赤脚医生是要担起责任的,不仅要会中医把脉,认识足够多的药材,懂得对症下药。还要会西医的各种器具,小到血压仪听诊器的运用,大到伤口的紧急处理。难道这些只要识点草药,会点土方就能做到吗?乡亲们,清醒一点,这是人命!事关各位的安全,可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蒙蔽双眼啊!”
梁涛的一番话给了到场的村民们一盆冷水,无论是有小心思的还是明事理的,被梁涛掰碎了讲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才知道自己离赤脚医生的距离有多远。
王倩见到站在她这边的人都有退堂鼓的意思,赶紧高声道:“梁主任,你不用把我们和赤脚医生分得那么开,我记得我母亲说过,有一定的医护知识,经过培训是可以胜任赤脚医生的,我觉我们台上的人都有这个资格,你不能直接就否认我们啊。”
“那么王倩同志,你了解过为什么这些年,县城下面的村为什么都没有赤脚医生吗?我们云杉县的条件比较艰苦,医疗条件也比较落后,县城医院每天的患者非常多,我们医院都抽不出人手来给那些有医护知识的人进行短期培训,而据我了解到的,上面领导在今年也在积极跟进这件事。但是现在我们有更好的选择—闻浅同志,一个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实操能力也不弱,试问有一个现成的医生在,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资源开班培训。借用某位村民的话,如果可以开办培训,小方村早就有赤脚医生了,还轮得到你吗?”
梁涛一顿不客气的输出把王倩说得脸红脖子粗。
方远山在后面都想给梁涛鼓掌了,他也走上前。
“乡亲们,梁主任说的就是我们云杉县现在的情况啊,上头有明文规定,赤脚医生要么是医学世家出身,要么是经过医护专业短期培训的,要么是高中毕业有一定的医护知识的还要经过短期培训。你们说说,想要当选的谁有这个条件?
乡亲们,没有啊!有的话我方远山第一个敲锣打鼓告诉全县人知道,我们小方村出了一个厉害的赤脚医生。我为什么要私底下把闻知青推上去当赤脚医生啊?不是因为她是我们家的恩人,是因为她有真本事在身上,我方远山在为大家谋福利啊!
闻知青出身海市非常厉害的医学世家,从小就开始跟着家里人学习医术,这么厉害的同志,如果不是响应国家政策下乡来支援农村建设,人家早就成为厉害的医生了,你们以后能有这么厉害的同志给你们看病,怎么还能这么不知足?还非得丢这个脸往前凑呢?我看着都觉得亏心啊乡亲们!
不要再做糊涂事啦,如果再闹的话,上头可能就会撤销我们开设卫生院的指标,到时候你们想看病,不是自己找点土方子吃,就是去县城医院,你们自己选吧。”
方村长一番苦口婆心,恩威并施,一心为村民着想的演讲,把那些有小心思的村民们讲得满脸羞愧。
他们也是听了方文发的怂恿,才会到大队部看热闹,才会不自量力想上台争上一番。
谁知道在方文发嘴里很简单,很轻松的工作,被村长这样一说,突然变成这么困难了?
“不是,村长,这话可不是...”
“够了爹,别说了,我的能力确实不如闻知青,就像是前两天的急救一样,单单这一项我就应该认输了。”只是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份侥幸,万一闻浅只会急救呢?
吴城武的父亲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吴城武给打断了。
方枝梅也上前对闻浅道:“闻知青,我服输,那个...以后我可不可以到卫生室里请教你医学上的问题?”
已经默认闻浅是未来的赤脚医生了。
闻浅没想到这个女孩能够服输,挑了挑眉:“当然能,乐意至极。”
吴城武也走了过来:“闻知青我也可以吗?”
闻浅点了点头:“可以。”
方枝梅和吴城武都开心地下台了。
其他台上的村民见状,也不继续下一轮了,都跟着他们走了下去。
台上只剩下闻浅和王倩两个人。
闻浅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倩:“怎么?王知青是想做我第一个病人吗?”
王倩已经被事情的发展给弄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了。
现在回神见到只剩下自己和闻浅,紧绷的那条弦像是被人一弹,话不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闻浅,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学医吗?你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你别骗人了!”
她才不相信闻浅会比自己厉害呢!
闻浅勾了勾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医术?我可是考进了海市人民医院的,我只是因为个人原因下了乡,你可不要再拿这个攻击我。”
王倩不甘:“你能进人民医院肯定是靠你爸的关系,你能治好什么病,急救知识我也会,那天只是比你晚了一步而已,不然村长家的恩人就是我了!”
闻浅已经懒得和她废话了,她转身和村长和梁涛道:“既然大家对我的医术有所存疑,那不妨按照梁主任刚刚说的,直接实战吧,乡亲们,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喝了土方子都解决不了的病痛,都可以上台来,我为你们诊治!”
台下刚刚还有存疑的村民,一个个都开始往台上走了。
而台上已经摆了两张桌椅,闻浅和王倩分别坐在那,村民们自觉分成两队。
王倩脸色非常不好,她没学过把脉看病,只能问一些病人问题,根据她妈妈以前在家说过的,以及她偷看她妈妈拿回家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