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乐手是和她一起选拔进乐团的,三试的时候5选2,他们PK掉了另外3个候选者。
“对不起,”男乐手对着李沁蕊鞠躬道歉,又向指挥和乐团全体道歉,“对不起,我昨天听说,我们两个还是试用期,也许只能留一个,我就……”
一个大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很是难堪,又后悔又愧疚,“我知道我的错误很卑鄙,但我是真的真的喜欢这个剧,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得到消息的艺术总监这会儿也赶到了剧场,“顾总,”先和顾萧打了个招呼。指挥也走到观众席,三个人走到远一点的地方,低声商量着。
过了几分钟,三个人走回到舞台前,指挥看向男乐手,男乐手似乎也知道结果难以挽回,一个人显得很是颓丧。
“等一下!”男乐手抱有一丝希望地抬头,看到发出声音的是李沁蕊,又沮丧地低下头。
“再给他一次机会,”李沁蕊提高了声音,快速地说,“如果一定要PK,我和他公平竞争。”
正要开口的指挥,转头看向另外两位,三个人互相从别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意外。简单沟通过后,指挥宣布男乐手向李沁蕊正式道歉,留团察看,以观后效。
插曲过后,排练继续,顾萧和艺术总监观摩了一阵儿,和指挥交换了些意见后,顾萧先走了,毕竟作为娱乐业龙头公司的老总,开展的业务和项目,哪个都很重要,能抽空来看排练也是挤出来的时间。
排练结束,时间也不早了,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乐团提供晚餐盒饭,李沁蕊看看时间,回去学校食堂也应该关门了,随便拿了一份盒饭简单吃了几口。打算回学校就直接去琴房,继续练琴,今天的进度比较快,有些乐章自己完成得还不满意,需要再练习练习。
地铁站出来要走个10分钟左右到学校,李沁蕊莫名感觉后面似乎有人跟着,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李沁蕊,”走到了校门口,一个男人从身后闪到她身前,李沁蕊定睛一看,是那个男乐手。
男乐手颇为尴尬地低头,“对不起,我听乐团的老成员们在议论,说是我们新进来的可能要PK,只能留一个……”
“那这也不是你做错事的理由啊!”
“我看指挥和首席都对你挺好的,我,我”
“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冲动。”男乐手后悔不迭,“从小到大,我在别人家长眼里,都是音乐神童,考上音乐学院才发现,天赋比自己好比自己努力的,太多了。”
男乐手似乎开了闸门,一股脑地倾诉,“我好像怎么努力也达不到自己想攀上的顶峰。”
“在学校里受到了挫败,就业竞争压力也这么大。” 好不容易加入这个乐团,发现自己连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也比不过,接二连三的受挫感挺让人崩溃的。
“你是今年毕业吗?”李沁蕊开口问。
“我已经毕业两年了,一直也没和乐团正式签约,所以特别看重这次的机会。”
“算了,”不等李沁蕊说什么,男乐手自嘲地笑笑“如果这次还是不行,我就找个教培机构,认真地当好培训老师吧。”
“那边有酒吧,一起喝一杯?”李沁蕊发出邀请。
“啊!?”男乐手有点懵,“去不去啊?”李沁蕊催促。
“哦,去去去,走,我请客!”
李沁蕊噗嗤一下笑出来,看着男乐手紧张地磕磕盼盼讲话的某一瞬间,她心里突然就放下了。
都是在音乐道路上苦苦追求的艺术人,本身走这条路就很辛苦了,何苦相互为难。
学校附近也有小酒吧,环境比较小清新,没有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般来的都是小情侣或者聚会的学生, 大家都很有素质地轻声细语,注意不打扰到别人。
俩人坐下点了酒精度不高的果酒,到底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又是同一专业,话题不少,一来二去,就熟络了,借着微醺的酒意,讲话也放开了许多。
“你是不是和恒娱的顾总认识?”赵宇好奇地问,虽然一起进乐团,在高强度的学习和排练中,李沁蕊还真的没有分心去认识其他人,今天才知道了男乐手的名字,两年前从沪城音乐学院毕业后就在演艺市场寻找机会。
李沁蕊一顿,认识吗?应该不算吧,一面之缘,估计顾萧根本不记得自己,自嘲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听到老团员们八卦的,艺术总监透露说,上次面试,是顾总坚持选你,不然的话,就是另外一个人入选了。”赵宇不在意地说,“据说,还有一个乐手是上头打了招呼的,也比你有经验,可能是顾总惜才吧,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
“我觉得,你如果想在乐团扎下根,就把精力放在练琴上,别一脑门子八卦!这次的事,说不好PK是真的,但是我们俩PK,还是所有人PK,就未可知。”李沁蕊也长了心眼,“说不定是老团员有危机感,故意放的烟雾弹。”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宇恍然醒悟,不论怎么PK,练好本事是王道,别被人误导了,走了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