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承泽的骚操作,沈若初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想笑。
也不知今日过后,这对相亲相爱的祖孙会是何种光景。
想来一定很有趣。
“宫廷的鞭刑可比咱府上的家法要狠辣的多,老夫人那般年纪,也不知能不能抗住,世子他竟也狠得下心……”
冬雪倒不是心疼老夫人,只是单纯觉得,世子如此欺瞒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卑鄙。
沈若初嗤笑一声:“他不狠心,就得自己去挨鞭子,他们沈家人啊,在自私利己方面向来是如出一辙的。”
冬雪闻言,默默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堂姑娘倒是好福气,明明是她不知廉耻败坏了宁安伯府的声誉,却让一家人为她出谋划策又遭罪。
等她得了皇上的赐婚嫁入长公主府,也不知会不会记着小姐您的好?”
“赐婚?你在说什么胡话?”沈若初诧异的看过来。
冬雪眨眨眼,瞬间来了精神:“小姐,不是您说要以势逼迫皇上……”
“我只是出个主意而已,能不能成谁知道呢?
再说了,凭他们一家子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便是把登闻鼓敲烂了,吊死在宫门前,皇上也不能硬指不对等的婚啊!
若当真如此,日后岂不人人都能效仿,拼着一身伤去敲登
闻鼓嫁皇族?那皇家的威仪才真是毁之殆尽了!”
冬雪眼睛都亮了,既兴奋又带着隐忧的问道:“啊?这么说,那登闻鼓白敲了?老夫人他们也白挨一顿抽?到时候会不会找您的麻烦?”
“怎么能算白挨呢?皇上便是不赐婚,也得给解决问题啊,我猜啊,堂姐应该能得个贵妾身份的!你可别小看贵妾,皇上开口的贵妾,跟长公主允诺的贵妾可是大不相同!”
沈若初信誓旦旦的说道。
冬雪连忙点头:“奴婢懂,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长公主也不能轻易打杀,您还是保住了堂姑娘的命……”
沈若初微挑眉头,“不,你不懂。”
冬雪疑惑的看过来。
沈若初但笑不语。
衍公子逼着长公主母亲认下沈若芙这个贵妾,那沈若芙就是衍公子成功反抗母亲的里程碑。
衍公子喜不喜欢沈若芙先另说,但必会豁出一切护着她,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反抗是有成效的。
就如上一世,他便是铁了心的护着那个寡妇,让长公主也无可奈何。
如今寡妇换成了沈若芙,自己又怎能让她沈若芙如此舒坦?
他们这么一通闹腾下来,一旦皇上亲自开口让她做贵妾,那便不是衍公子反抗的结果。
而是沈若
芙以势逼迫来的!
而且沈家人可是奔着做正妻去的,衍公子知道后,只会觉得沈若芙跟他母亲一样,步步紧逼!
如此又岂会再护她?
没了衍公子的庇护,想来沈若芙日后在长公主府的日子,也定会十分美妙。
“冬雪。”
沈若初开口唤道。
“奴婢在。”冬雪连忙应声。
“你去换了以安进来。”
“啊?哦!”
冬雪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推开车厢门喊小乞丐。
正驾车的姚全很是意外,反倒小乞丐一脸淡然。
仿佛早有预料般,面无表情的与冬雪换了位置躬身进入车厢。
“他一直这幅死样子吗?”冬雪愕然看向姚全。
姚全一声叹息:“以安这孩子以往过的太苦了,谨慎些才正常,不是吗?如今已经算好的了,以前说话他都不理的。”
“我倒不是怕他谨慎,就是怕他不懂礼数冒犯了小姐……”冬雪有些担忧的扭头看了眼车厢门。
姚全闻言苦恼道:“如果小姐问话他不吭声也算冒犯的话,那我也有点担心……”
“……”
……
“我在树后晒太阳无意听到世子与你身边丫鬟的对话,你救了我,我告知与你,合情合理。”
小乞丐似是知道沈若初唤他进来是做什么。
不待
沈若初问话,便用他那嘶哑的嗓音冷声又淡漠的交代了当初沈若初参宴前,他寻机塞纸条的事。
沈若初闻言,淡淡一笑,自袖兜中拿出那张纸条递还过去。
“这字迹看似凌乱笨拙,实则细看下隐有笔锋错落有致,想来你是不愿让旁人看到的。”
小乞丐冷眼瞧着面前白皙纤长的手指间,那张叠放整齐的字条。
心下冷哼,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我写的差,仅仅只是因为手指骨头太痛!
仅此!而已!
他无甚表情的将字条接过来,冷漠又警惕的抬眸:还有事?
沈若初:“……”
他这是在……防备我?
“你在伯府也住了一个多月了,尤记得刚救你回来时候,大夫说你能不能活,得听天由命,如今瞧着倒是养好了不少,看来,老天还是眷顾你的。”
沈若初慢条斯理的开口,目光却在打量着小乞丐。
打一开始,他救了自己,而后自己又救了他,这般的巧合,总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刻意了。
虽然迄今为止,并未察觉他有何异样。
他身上的伤是真的,毒是真的,瘦骨嶙峋也做不得假。
可他长得便不是一副平凡模样,又如此习惯性戒备谨慎……
哪怕并非刻意接近自己,他本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