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沈若芙依旧如往常般,跪在陆之衍床边。
陆之衍不许她近身,却喜欢听着她的巴掌声入眠。
她不仅要自扇巴掌,还要掌握好时机分寸,待陆之衍进入沉眠时候,得及时停止下来。
万一把他吵醒,带着倒刺的鞭子就会抽的自己皮开肉绽。
自己已经多久没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休息了?
沈若芙被折磨的已经开始神思恍惚起来。
身体上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按理说应该让她没心思去记挂时间。
可她偏偏能记住。
只因,每三日可用一顿如泔水般的餐食。
虽然那味道刺鼻,但饿久了,也顾不得挑剔,甚至她还有些想念。
算着日子,今日应该可以再吃上一顿了吧?
她心里惦念着,房门被人推开。
沈若芙脸色一慌,陆之衍还没睡醒,他有极大的起床气,被人吵醒,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果然,陆之衍被惊醒,随手就拿过玉枕边上的鞭子抽过来。
“公子且慢!”
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连忙出声阻止。
陆之衍却似没听到般,未曾停手,直接抽到跪着的沈若芙背身。
鞭子收回时候,倒刺带出一片片血肉,本就虚弱到了极致的沈若芙,根本无力躲开。
只能硬生生受下这一鞭,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
瘫倒在地。
“嬷嬷一大早过来,可是母亲有指示?”
陆之衍没有继续再抽,只是不咸不淡的发出询问。
嬷嬷心下一叹,幼时明明那般乖巧听话的公子,怎么突然就性子别扭起来了呢?
“回公子,宁安伯府那边前两日便派人过来传话,说今日是他们府上老夫人的生辰,老夫人年年生辰芙姨娘都在身边,想到今年不在,便忧思不已,竟生了病症出来。
所以想向咱府上讨个恩惠,请芙姨娘今日回府为他们家老夫人庆生。”
摊在地上的沈若芙,眼底闪过一抹狂喜!
这才初秋!祖母哪里就要过生辰了?
分明就是沈承泽那小王八蛋知道怕了,开始想法子救我!
陆之衍没注意到沈若芙的情绪,他只讥诮的看了嬷嬷一眼。
一脸讽刺的开口道:“前两日便来传话,今日嬷嬷才过来告知,原来,我房中人的行事,也得母亲做主。”
嬷嬷脸上表情一滞,她连忙想要解释:“公子误会殿下了……”
“难不成母亲没应?”
“……应了,尽孝这种事,不好推脱。”
“那不就是了,母亲也没问我意见,直接就应下,本公子哪里有误会她?”
“公子……”
“你不是过来带人走的吗?带走便是,无需多言。”
陆之
衍翻了个身不再听嬷嬷解释。
嬷嬷无奈,只能让人扶了沈若芙过来。
皱眉上下打量她一番,顿觉不妥。
这满脸的巴掌印还有一身血淋淋的伤,如何出门?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低贱货色,连个姨娘都做不好!”
她嫌恶的瞪了沈若芙一眼,然后让婢女把她拉下去上妆遮掩。
沈若芙低着头,掩盖住自己眸中淬了毒的恨意。
心里已经暗暗盘算,待回伯府见到泽哥儿,定让他想法子先弄死这个老虔婆。
嗯,还有那个方嬷嬷,也得死!
婢女们上妆完毕,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后,嬷嬷便让人送了沈若芙出府。
过来接人的沈承泽看到长公主府上的下人把沈若芙送出来,连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转身回府,只留下沈若芙孤零零一个人时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不让你带婢女,竟也不给你配婢女使唤的吗?”
沈承泽怒道。
沈若芙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直勾勾的盯着沈承泽。
直到沈承泽被她盯毛的时候,她忽的一声怪笑。
“竟是你亲自来接我?”
看来,是真的怕了!
知道怕就好啊!
沈若芙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上露出一抹癫狂,她把手臂伸到沈承泽面前。
“这么多年,堂弟似乎还没在
我这个堂姐面前弯过身?”
她把堂弟堂姐两个称呼咬的极重。
沈承泽心底一片阴寒。
这还在长公主府门前,就敢要挟我?
果然留你不得!
他面上不露分毫,顺势便托着沈若芙的胳膊,微微躬身扶着她上马车。
沈若芙心下畅快极了。
她坐下后,看到沈承泽转身准备回自己的马车上,立即扬着下巴叫住他。
“我腿疼,又没婢女跟着侍奉,只能劳驾堂弟帮我了,想来堂弟你不会拒绝的吧?”
沈承泽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当然不会。”
语毕,他便上了马车,刚在沈若芙对面坐下,沈若芙毫不客气的就将腿搭到他身上。
“揉吧。”
沈承泽没有气恼,只是有一瞬间的不适。
虽说他们是亲姐弟,可这般亲密接触,也未曾有过。
看着沈若芙那张挂满了脂粉,但离近看依旧难掩肿胀的脸颊,沈承泽忽然就没了脾气。
他没吭声,只是笨拙的为姐姐轻柔按摩。
沈若芙全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