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在外人眼中,大伯母终归是自己生母!
大伯杀了自己生母,自己对生母是如何情感暂且不提,但无论如何也不该为大伯开脱!
如此,自己一会儿不仅不能要求沈若初帮衬,便连自己也不好对大伯施以援手!
意识到这一点,沈承泽难免心中有些烦乱,事情似乎已经完全脱离自己掌控了啊!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适应!
却也一时无计可施,还得硬着头皮应付沈若初。
“我……我不知道……”
他一副纠结又痛苦的样子说道。
沈若初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挣扎,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能应对的,咱们过去吧,莫要让府尹大人久等了!”
“……”
沈承泽抿着唇,他这会儿心里没底的很。
“小姐,快看,那位就是府尹许大人!”
一行人到地方后,夏鸢第一时间指给沈若初看。
沈若初抬眼便看到,一片焦黑的废墟前,身着官府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眉目俊秀,身姿挺拔,果然不同凡响!
京兆府尹许砚修……沈若初在心中默念了一番这个名字。
她上一世从未与此人打过交道,但他的名字却经常听人
提及。
什么严明治律,清正端方,不惧权贵……
反正自他上任后,好些个牵系皇权宗室,动摇朝廷根基的大案都有他的身影。
而这位许大人从始至终都稳坐府尹之位。
任何打击报复,都没影响到他分毫。
可见此人是个有本事的。
沈若初面上依旧一副虚弱模样,心里却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
许砚修察觉到有人过来,回头看过来。
见到一脸病态虚弱的沈若初和被抬着过来的沈承泽时候,眸光中一抹玩味一闪而过。
“沈小姐?宁安伯世子?”
许砚修脸上划过不确定。
“府上出了些事,让许大人见笑了。”沈若初略显无奈的苦笑一声。
许砚修目光在沈若初脸上只打量了一瞬,便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淡淡道:“沈小姐莫怪,贵府出现命案,略显棘手,下官只能过府叨扰!”
“前因后果都很清楚,宁安伯府本可自行处理,不知棘手在何处?竟惊动了府尹亲自前来?”
许砚修刚上任没多久,沈承泽对他虽不了解,但若在以往也不会如此针锋相对。
可如今他手下的人不仅抓走了大伯父,连他自己竟也登堂入府的来找麻烦?
这如何
能忍?
沈承泽对许砚修一个四品官本就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如今更是恼他多管闲事!
“说话这位可是伯府世子?”
许砚修迟疑的看过来,眸光中带着审视之色。
不能怪他瞧不出来。
实在是沈承泽此时脸上缠着纱布,手上也裹着厚厚一层,一条右腿板直的伸着,看起来属实狼狈了些。
“……”
沈承泽怒意一滞,这话问的,让他情绪都不连贯了。
“我是宁安伯世子,许大人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承泽沉声说道。
“死者柳霜霜,是贵府大夫人,也是世子的生母,对吧?”
许砚修一本正经的问道。
“……”沈承泽死死抿着唇,盯着许砚修一言不发。
许砚修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出声催促:“本官需向亲属确定死者身份,此乃办案正规流程,请世子正面做答!”
“沈家小子,莫要耽误府尹办案,你可要据实以告哦!”
一旁的永昌侯顶着黑眼圈,打了个哈欠,但眸光却十分有神的说道。
沈承泽恨恨的看他一眼,冷哼道:“死者的确是大伯母柳氏,至于她是否是我生母,这仅仅是她一面之词,府尹大人问我,我只能说不
清楚!”
“这简单,本侯作为好邻居,大不了辛苦一趟入宫去为你求个验证血亲的药剂,你只需与若初丫头和镇国公他们一试便知!”
永昌侯说着就要转身,那架势竟是要立马入宫求药!
沈承泽哼笑一声:“就不牢侯爷费心了。
退一万步讲,那药剂便是测出什么结果,也只能印证我与母亲云氏之间不是亲子关系。
可证明不了大伯母乃我生母!”
永昌侯闻言一怔,下一瞬眯眼盯着沈承泽:“本侯就说,你家大伯杀了你生母,你这小娃娃怎么一点不见着伤心?
反倒各种维护你的杀母仇人!
合着,你竟打的是这个主意?
一把火毁尸灭迹好遮掩你的出身吗?
此桩命案,该不会还有你的手笔吧?”
“侯爷你虽是长辈,可若再这般红口白牙的污蔑,晚辈也是不依的!哪怕是去滚钉板挨鞭刑,我也定要去敲登闻鼓请圣上做主!”
沈承泽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永昌侯就是个搅屎棍,巴不得他们宁安伯府倒霉。
如此,也没必要与他客气!
“还烦请侯爷从旁观看即可。”许砚修也开口说道。
永昌侯丝毫不在意沈承泽的威胁,一个小崽子而已
,自己又不是吓大的,我说句闲话,皇上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真是可笑!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