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慢悠悠的一句话,让赵金文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
“还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冬雪附和一声。
“……”
“你还仔细描述了其中细节,推都推不掉!”夏鸢声音带着些古怪。
“……”
“文表哥,你糊涂啊!
大伯的身份一旦确定当真是我那早死的爹,宝儿表弟作为祖母力挺的继承人,必死无疑的。
你即便虐杀了他,也不会再有人去为一个死刑犯找凶手。
如今,明知是你杀人,自是要依法处置!
就算大伯身份没问题,你也得死!”
沈若初做出总结,给予窝心一击。
“!!”
赵金文瞪大眼睛!
悔到极致!
他说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赵家就只有他了。
爹娘再恼再恨,也不会让自己偿命的。
老夫人不也是第一时间就吩咐下去,不得报官?
他自己并非真的想死!
如今发现自己把自己唯一生的希望给作没了,这简直比直接杀了他都难受啊!
“小姐……”
竹翠小脸发白的挪过来。
“怕吗?”沈若初问道。
竹翠摇头:“有您在,奴婢不怕的。”
沈若初温声道:“让大家都放宽心,你们只是在府上做事的下人,今上并非残暴之君,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连累你们。”
“奴婢相信小姐。”
“大小姐……”
靳雪带着哭腔唤了一声。
沈若初看她一眼:“你没希望了。”
“……我知道。”
靳雪强行扯出一抹比哭都难过的笑来。
你知道?
沈若初微挑眉梢,淡定不语的看着靳雪。
“奴婢能陪您走走吗?”
靳雪带着祈求的说道。
沈若初没同意,也没拒绝。
只是带着冬雪与夏鸢走出松鹤堂。
往碧霄苑方向去。
靳雪亦步亦趋的跟着。
期间靳雪一句话未说,直至到了碧霄苑。
靳雪忽然跪地:“求大小姐救奴婢一命。”
“我作为伯府唯一嫡出,伯府一旦出事,首当其冲便是我,如何还能救你?”
沈若初神色无波的说道。
“沈家一众都逃不掉,但您一定没事!”
靳雪愁苦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假思索的坚定。
沈若初深深看过她一眼,“我为何要救你?”
“奴婢还算聪明,可为小姐做事……”
沈若初没兴趣听下去:“夏鸢,送雪姨娘回去。”
“奴婢离间了大爷与大夫人之间的情谊,让他们反目成仇,致使大夫人急病乱投医,爆出泽少爷并非伯夫人之子,泽少爷也是从
此之后一步错步步错……”
靳雪不敢再说下去。
只小心翼翼的看了沈若初一眼,立即以双手撑地伏身磕头。
“奴婢不敢居功,但泽少爷的身份能爆出来,让大小姐您不至于一直被他蒙蔽,奴婢多少有点作用。
求小姐看在奴婢起的这点小作用的份上,给奴婢留条活路……”
沈若初已经转身朝屋里走去。
闻言转身。
瞧着身体微微发颤显然十分紧张的靳雪。
“什么时候知道的?”
靳雪直接整张脸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与沈若初对视。
只弱弱道:“奴婢不懂……”
“雪姨娘。”
沈若初冷漠的唤了靳雪的身份。
靳雪立即换了说法。
“从大小姐让沈氏族中的少爷们全都收录到伯府纪本中,还特意让人去官府盖章存案时候,奴婢察觉到,大小姐您……您似乎要将沈氏一族捆在一起……”
“嗯。”继续。
靳雪微微抬起一点头,飞速看了眼沈若初的情绪。
纠结片刻,带着几分瑟缩开口。
“奴婢回去后又琢磨了一下刚来府上时候,打听来的近几个月内伯府发生的事……”
靳雪说到这便噤声了。
她真不敢继续说下去。
怕被灭口。
她很清楚,自
己过来是求生,并非寻死!
“你倒是聪明。”
沈若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靳雪忙道:“奴婢确有几分小聪明,但更多的是因为旁观者清。”
所以您大可放心,奴婢绝不会碍您的事的。
靳雪话落,大气不敢出。
只等着听沈若初是何反应。
沈若初不语。
紧张的气愤瞬间在靳雪周身蔓延。
她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
呼吸开始不顺畅,心脏砰砰直跳,仿佛随时都能透过咽喉蹦出来。
她自知找大小姐求生路,本就是在赌。
如今自己又窥到她的秘密,生死只在大小姐的一念之间。
“你可有告诉大伯?”
沈若初终于开口。
靳雪惊惧的抬头,目光胆寒中带着真诚。
“没有,都是奴婢胡乱猜测的东西,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求大小姐信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