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公子,快下去。”
“太丢人了,声音细小如蚊。”
“下去吧!”
“下去吧!”
皇室参加青烟盛会向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江观回头看着将自己推上的罪魁祸首。
躲在人群背后偷偷讪笑。
江观抬起头看着一圈的人,勉强吐出一个字:“我……”
我是被人推上来的!
可是无路如何也开不了口。
耳边的声音轰隆巨响,将他一个人困在湖中。
看着周围人,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眼前恍惚,脚下踉跄,掉下湖去。
“快来人,有人掉下湖去了。”
求生的欲望,促使他扑腾,紧紧抓着船边。
见到人没事,岸边上准备救援的人勉强松了口气。
好事的人又开始起哄:
青烟盛会的诗会活动,每一个上台对诗的人在展现自己的能力之后,人们会将花朵扔向自己心仪或赞赏的人。
江观趴在船边上,被拉了回岸边。
他不在意什么花,只要活着就好了。
被人拉起,站好。
突然一朵硕大的粉色花朵砸进自己的怀里,
抬头望去正好看见倚在窗边的江易止。
萧舒雅也看过去,手中捏着一朵白色的花朵。
“舒
雅,你拿着花干嘛,不会是想投给江观吧?”
江止月不解,看着萧舒雅手中的花朵,一个没背景的皇叔,就算是皇室的子孙,也以后也不会在京城中有什么成就的。
“没有。”萧舒雅将花朵放回篮子中,篮子中白花最多,粉色其次,仅有十五朵,其中红色的只有三朵。
三种花,分别代表着三种不同的等级。
白花最次,粉花第二,红花最佳。
江易止一下子就投了一朵粉色的花,让在场的人纷纷猜测,这郡主是不是对这江观有意思。
江观浑身湿透,走下岸边。
“切,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有人掷花。”江引从小侍中走出来,目光落在怀里的粉色花朵。
身边的小侍正是将江观推上去的人。
江观低垂着眼睛,抱着怀里的那朵粉色花。
江引看着对面人那副珍惜的模样,作势要将那花夺过来,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花。
江观后退一步,江花牢牢藏在怀里,眼睛直直瞪着他:“江引,你别忘了,七哥已经回来了。”
七皇子江荣是最能够与当今太子抗衡,成为储君的人。
不论才智还是为人处世,都更胜太子一筹。
“你敢威胁我。”嘴上狠
厉,江引却不敢多动手脚,七皇叔看似温和,但是也是个狠厉的人。
江观抱着花朵离开,看着手中的花朵,眼眶里终于忍不住泛起红晕。
在皇宫中一直都只是一个无所依靠的人,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是被淘汰好几年才留下来的。
这样鲜红的花朵,还是,第一次落到自己的手里。
“谢谢。”
江易止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举,给江观带去了安抚。
她不过是看着下方唯唯诺诺的江观,想起了那日他和江引的对话,突然心血来潮罢了。
【这诗会真没什么意思。】
托着下巴,看着下方的重新开始对弈的人群。
江易止一花投掷,而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大家纷纷看去,那窗边悠然饮酒的少女,肤白貌美,犹如玦尘仙子。
“嘭!”
江易止碗里的酒还没喝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
小蝶气势汹汹的走进来:“都说多少次了,不许喝那么多,你要是还不听,那我就只能给你熬药了。”
说完上一句话,小蝶对着江易止恭敬的行礼。
“郡主,以上是长公主让我带的话。”
“对了,长公主还说了,您要是还继续喝,那她就立刻马上在这青
烟盛会里为您熬煮一壶药。”
“咳,”听到这句话,江易止嘴里的酒都吐了出来。
伸手去拉窗帘。
小蝶立马出声:“你要是想拉下窗户偷偷喝,长公主立马过来把酒壶给砸了。”
知女莫若母,江柔馨可谓是将江易止的行动猜得准准的。
唤颖低下头憋笑,这个小蝶竟然这样有意思,难怪郡主将她留着。
小蝶抢过江易止手中的酒碗,端着桌上的酒壶,恭敬有礼的离开了隔间。
江易止甚至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去了几天母亲那边,小蝶竟然都变得大胆起来了。
砸砸嘴,看向窗外,果然瞟到不远处,娘亲温柔的笑意,嘴唇微动。
不许喝酒!
江易止头疼的抚上额头,有时候读懂唇语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哇!”
楼下的人起哄,众人纷纷望去,一个硕大的船只驶来,台面辽阔,上面舞女裙玦飘飞,随着舞女的舞姿,仿佛有幽香飘来。
岸边不知何时坐满了乐师,船上琴声铮铮,岸边仿佛得到信号,开始演奏。
众人仔细看去,发现那船上竟然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带着斗笠,斗笠围着面纱,清风撩起一角,露出那人
狭长的双眼,微挑的眼尾,看着勾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