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喜欢凑热闹这个习惯,一直是亘古不变。
哪怕是当事人正拿着枪,一会举天一会怼地。
也不妨碍他们占据着有利地形,探头探脑的查看。
门边上,围墙上,屋顶上,大家都新奇的瞅着四合院中正在发生的好戏。
之前求饶的人,如今已经调了个儿。
范大友跟许大茂的谨慎不同,在捡起枪的第一时间,就把保险打开。
此时,这把手枪才算是利刃开芒,有了凶器的名头。
“把衣服脱了。”范大友用枪指着许大茂。
脑门上虚汗直冒的许大茂,只得依言照做,没一会脱的身上就只剩下裤衩。
范大友此举倒不是为了让许大茂丢丑,而是自己需要。
他边用警惕的眼光瞄着许大茂,边快速的把地上的衣服穿上。
许大茂高瘦,范大友矮胖。
衣服套在身上长了一截不说,肚子那里还扣不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周围看热闹的人,好些个都被惹出了笑。
“谁,谁在笑?“范大友被笑声惊到,表现的犹如惊弓之鸟。
抖着手就想开枪警告。
“别,你可别乱打,真要打中了,就真得吃枪子儿了。”许大茂打着哆嗦警告道,身体都快摆的跟个面条似的。
眼下,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配枪被夺,范大友不开枪还好,只要一开枪,许大茂也逃脱不掉责任。
他自己都没弄明白,当时怎么脑子一抽,把手枪给扔了出去,搞的现在这么被动。
“这样子,你把枪放下,现在就走,我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行不行?”许大茂硬着头皮诱哄道。
“妈的,你拿我当傻子哄呢,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跑的了嘛!”范大友气的抬脚踹了许大茂一下。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许大茂被踹的不敢有还手的动作。
“他们又不知道你干什么了,要不是你刚才在那大喊着要开枪,哪有这么多人过来凑热闹。”许大茂捂着被踹的肚子,从牙缝里小声挤出来话来。
范大友太想脱身了,他狐疑的看向许大茂,对他说的话竟然有几分动心。
许大茂一向能言善道,只要他愿意说,就能哄死人不偿命。
发现范大友有些动摇,便继续加码:“刚才那会我只是怒火攻心,才说的气话,这种事情,难道闹到外面我脸上会光彩吗,你不在城里待着,我还要在城里住家工作呢,你就放心大胆的走,我肯定既往不咎,只是一点,以后再别让我看见你了。”
范大友虽说是名村官,可不代表这人有多大的见识和本领。
靠着祖辈在村里有几分威望,选举前给乡亲们画大饼,才得以走马上任。
哪知上任以来好事没干几件,坏事倒是做了一箩筐。
哪一件单拎出来,都是能羞死先人的亏心事。
人都说胆小怕死,这人他胆大妄为,但也怕死。
而且还皮厚,想保命之余还舍不得那层不算官的官皮。
许大茂的话,让他觉的能两全,哪怕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但潜意识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说服自己。
没错,只要他跑回乡下去,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