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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马占奎为首的雀门买卖,半年前就已经在马家荡的西码头站稳脚跟。他们以大饼店作为掩护,实质上对来自孙家大院的每一分消息,大饼店的老板和伙计们都会竖起耳朵听。
江湖中的暗八门,基本上集中在号称小上海的夷陵镇。
夷陵镇下面,又分成若干个小镇。每一个小镇上面,几乎都把守着暗八门的一个帮派。马家荡的形成,是北方京城的孙家官僚在此落脚,经过若干年繁衍生息,传宗接代发展到今天,可算是如同泉水一般清莹澄沏。
现在,雀门买卖入住,目的直至孙家大院,让这个原来貌不起眼的马家荡小街风云顿起。
马书奎并没有死,只是马占奎派出去乌金荡打探消息的人,被接生婆暗中谋杀。我们说,那接生婆为什么要杀掉马占奎派往乌金荡打探马书奎消息的人呢?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因为接生婆要阻断马书奎和乌金荡外边的所有人的联系。
让马书奎成为瓮中捉鳖,随时随地都可以将其灭绝。
那不是好事吗?反正土匪危害乡邻,多一个土匪,给地方带来多一分不安宁?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杀掉马占奎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人,马占奎始终认为他弟弟马书奎在乌金荡是被孙家大院的孙雨晴给剿灭了。
这么一来,马占奎的雀门买卖和孙雨晴的孙家大院自然而然结下梁子。
事实就是这样,马书奎已经和孙雨娟结为夫妻,并且,有了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他们荡平了胡川逵的一家人,抢得胡家大院所有财产,并带着大太太马大花等一行,在乌金荡生活得好好的。那来自小上海的夷陵镇哥哥马占奎,还在绞尽脑汁地筹备着怎么去给弟弟马书奎报仇雪恨。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弟弟,怀里抱着自己和孙雨娟的小公子,享受属于她们的乌金荡芦苇滩的水匪生活。抢,必须是土匪和水匪的属性。马家荡的商船曾经以为孙雨晴战胜马书奎,一段时间内,风平浪静。
及时有乌金荡土匪出现,只要见着马家荡商船旗号,便是远远撤离。然而,好景不长,现在的马书奎有了小公子以后,私欲膨胀。
什么江湖规矩,马书奎全然不顾。
时不时见到马家荡的商船,放过去十艘八艘,抢得最后一膄。损失一条船,对马家荡商船来说,不痛不痒,但他影响马家荡商船经商人的心情。都说孙雨晴带人将马书奎的乌金荡土匪打得落花流水,过去才三五年时间,这乌金荡土匪又开始横行乡里,让马家荡的商人百思不得其解。
王德霞在乌金荡,自从马书奎看上孙雨娟,她的位置顺延至孙雨娟之后。
心里尽管对孙雨娟产生羡慕嫉妒恨,怎奈,马占奎对她不加欣赏,她是见不得人告不得状。生活在乌金荡,每天那马大花等胡川逵家的佣人丫鬟寻开心,王德霞也算是得到几分安逸。
加之时不时划着小舢板,去钱行小街和那赵国登厮混一阵,几分侠义,几分得意,王德霞没什么不满足。听说军爷背上失败,杳无音讯,她一个人时常捧着军爷给她的信物在手,痴痴地对着遥远的南方发呆。
她曾想回到军爷所在的南方的老家,唯恐单凭军爷给的祖传信物没人认得出来开,你说他一个从北方来到南方的弱女子,到时候不被人认可,回头无门,王德霞岂不是无依无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么!
所以,留在乌金荡,倘若有一天马书奎真的令王德霞无栖身之地,她还可以回到益林镇的鱼市口,跟着姐姐王德芳继续联手经营他们的妓院,进退自如。眼下回不去的原因,还不是害怕马占奎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实施报复么。
马占奎跟姐姐王德芳可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他恨姐姐那一天为了赚钱将自己许配给军爷一夜情。
王二丫生活在钱行小街,可算是风调雨顺。
在钱行小街,她有五个哥哥做后盾。甭说赵国登不敢随随便便欺负她,整个钱行小街没一个人甘冒斧钺地对王二丫大不敬。只要王二丫拿出五十两,在钱行小街买一条人命,估计,那个人绝对活不过第二天早上,便是人间蒸发。对外,王二丫和马书奎经常幽会。
都说赵国登是睁眼瞎,他明知道自己被老婆王二丫戴上绿帽子,为了生计,他不得不忍气吞声。至少,钱行小街上的人,每每见到马书奎带着王二丫,鬼鬼祟祟地钻到自己的大木船上,人们便是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大错特错,那是不了解赵国登父子俩的人,才会这么说。
你要赵国登他们家的账房先生和店小二来评价赵国登和赵文章,那当然和钱行小街上的人看法截然相反。在账房先生认为嘿嘿,要我说钱行小街的这一对赵家父子么,都是看三国的人。表面上父子俩像是无所事事,内心里,是蛤蟆肚肠九曲十八弯,满肚子馊主意。
至于拿他们俩和马书奎一比,依我看,那马书奎死在父子俩手里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账房先生是这样评价赵文章和赵国登父子俩。那么店小二又是怎么评价赵文章和赵国登父子俩的呢?店小二摇摇头,首先付诸一笑。然后,再将毛巾搭在自己肩膀上,感叹道要我说,钱行小街除了赵家父子能一统天下之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至少,在钱行小街,父子俩掌控一切。
至于其它地方,那我店小二不敢口出狂言。
凭我对他们父子俩的了解,笑里藏刀,杀人不出血是父子俩一贯为人的共性。可别小看他们父子俩的卑躬屈膝,早上给你下跪,夜晚让你身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