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春光一片,娇喘阵阵。
屋外阴风阵阵,冰冷刺骨。
暧昧的喘息声传到躺在外边冰冷石板上的玉盏耳朵中,伴随着全身刺骨的疼痛,她心中已是恨极。
她可是钱氏身边的大丫鬟,平日在云府时,比这些个不受宠的庶子庶女不知体面多少倍。
这今日刚进顾府,就被这样子对待,她不敢怨恨顾斐,自然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云漪身上。
见没有顾斐的吩咐,府中的下人看到玉盏,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即便是她出声求救,也没有人搭理她。
那一摔又很巧妙的让她的胳膊和双腿关节都错了位,她背上被摔的火辣辣的疼,手脚却无法用力,连翻身也不能。
就这样在地上躺了一夜,等第二天云漪从屋子里出来,玉盏已经声音嘶哑,面无血色。
云漪看到依旧躺在地上的玉盏时,心中也是吃了一惊。
顾斐没有让人把她送回去?
“春花秋月,快,快把玉盏姑娘送回后院,暂且安置在我的屋子里。”
云漪急忙吩咐道,这可是云府送来的“钦差”,她哪里敢怠慢,最起码表面上不敢。
昨日在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春花秋月都在现场,对玉盏自然是没什么好感。
听到云漪的吩咐,尽管心中不情愿,却还是上前准备把玉盏扶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架住玉盏的胳膊,把玉盏用力往上提,可玉盏却始终像是个破布娃娃般,只任由别人摆弄,自己却用不上一点力。
于是等春花秋月力气用尽,手稍微一松,玉盏便又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巨响,玉盏疼的龇牙咧嘴,想张嘴打骂,可经冷风吹了一个晚上,现在喉咙嘶哑的根本出不了声。
春花秋月见状,对视一眼,又继续了手上的动作,用力的把玉盏提起来,然后同时松手。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玉盏被摔的头脑有些发懵。
她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云漪,心中暗暗发誓,等她找机会出府,定要去找大小姐好好惩治云漪。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玉盏便又被二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直到最后,玉盏连瞪人的力气都没了,春花秋月才在小厮的帮助下,把她弄回了后院。
又给找了大夫来看,玉盏的伤势很快得到控制。
毕竟是云府来的,云漪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要怎理她,又怕贸然处理了玉盏,姨娘的处境会变坏。
云府既然动了送人来的心思,除掉玉盏,还会有金盏银盏...一堆盏过来。
云漪倒是不着急着处掉玉盏。
在玉盏这边刚忙完,夜羽就过来传话。
“云娘子,主子已经回府了,说让您好好准备一下,一会儿带您出去。”
夜羽兴高采烈的说道。
“是,”云漪福了福身子,再没有别的话,
见云漪却只是扬了扬眉毛,看起来有点无动于衷的样子,过来传话的夜羽不禁也敛住了脸上的笑。
“主子这还是第一次带女娘出去,可见他心中对您定是十分重视的,”身为打工人的自觉,便是随时随地为主子说好话。
这次还不等云漪开口,站在一旁的春花便惊喜地问道:“大人这是要带我家娘子去哪里?”
“听说西市集开了家甜品铺子很好吃,主子大概是要带云娘子去那里。”
夜羽说完便回了前院,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春花,好好给云漪打扮一番。
云漪若有所思的想着夜羽的话,最后只挑了件月白色的软烟罗裙穿在身上,本来想不戴首饰的,最终还是拗不过春花,只简单的别了个玉簪在头上。
“今日秋月跟着伺候就行了,”春花的性子太过跳脱,跟着出去定是打眼得很,云漪选择让秋月跟着。
春花没想到,自己细心为云漪打扮了一番,云漪却不让她跟着。
她也好久没出府了呢,于是便撅着嘴,撒娇道:“娘子,这院子里也没什么事,也让我跟着去吧。”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六小姐,奴婢、奴婢伺候您。”
玉盏已经喝过药,恢复了一些,但刚离开枕头,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只能无力的继续躺回了床上。
云漪皱眉,玉盏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不安生?
春花冷哼一声,呵斥道:“行了,就你这个样子,跟着出去,难道是想让娘子伺候你吗?”
“娘子,好了吗?大人派人来问了,”门外传来秋月的声音。
云漪对着春花使了个眼色,叮嘱道:“这屋子里的东西就只有你能守得住。”
能在屋子里和玉盏大眼瞪小眼,春花反而觉得这是云漪对她的信任,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爽快的留了下来。
云漪带着秋月来到前院,并没有见到顾斐。
“主子在府门口等您,云娘子,您跟我来,”夜羽带着云漪往府门口走去。
府门外停着辆黑色楠木马车,许是因为天气比较闷热,四周的软帘被全部掀开,能清楚的看到顾斐正一个人正坐在马车内。
见云漪过来,便冲她招了招手。
云漪紧走几步,到了马车跟前,刚想上马车,一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便伸到了她面前。
疑惑的抬起头,只见一向严肃的顾斐,此时站在马车上,正向她伸出手,脸上还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笑意。
只怔愣了一瞬间,云漪就伸出了手,放进男人的掌心。
掌心炙热的温度熨帖着她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