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二皇子给你的急件!”暗卫面色恭敬,双手呈上信件。
陈苟脸色不停变换好一会:愤怒?悲伤?不甘?惊喜?……
陈老大那是他亲弟弟啊,竟……竟然没了??
恨啊!
恨得咬牙切齿!
双手紧紧握着,因太用力,指节被攥得发白,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这一幕引得老管家心下狐疑不已,忍不住便上了心,上前接过暗卫的信件,再次递了出去。
“老,老爷,信……”
陈苟闭眸深吸一口气,咬牙压下所有情绪,伸手接过那信。
片刻,又提笔写了回信,用蜜蜡封好,交给暗卫。
“告诉二皇子,老夫一定会如期赴约,共同商讨日后大计!”
摆手屏退所有人,垂眸沉思片刻。
霍云霆,你个卑鄙无耻小人,你竟敢杀了老夫亲弟弟,咱们之间又多了份血债!
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盏摔得粉碎!
正离去的老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驻足思索,又掉转方向匆匆去了梧桐院。
张氏正在榻上小憩,脸上满是疲惫,正轻柔眉心舒缓不适,贴身嬷嬷登枝,正在给她捶腿,捏肩。
“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如今恢复不错,那些贱蹄子也都打发了。”
“奴婢刚听说,京郊又出现了天命之人大战‘蝗虫精’的事情……”
张氏闭眸养神,静静听着,嘴角噙着淡淡笑容。
“嗯,这‘蝗虫精’一看就是有人使的手段,既然有人站出质疑,怕是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掉以轻心,今年蝗虫泛滥,蝗灾的事情不好说,许是会如上半年一样,颗粒无收。”
顿了顿,张氏端起茶盏,淡淡抿了一口。
“眼下还是提前收粮才安心,这两日你多受累,一定督促好下面人,千万别懈怠,连夜收粮,收好之后暂且放好,待蝗虫过境之后再晒谷,大灾之年,万事还是谨慎些好。”
依她多年经验,这次蝗灾虽说摄政王颁布了灭蝗令,但依然有不少人心存侥幸,各级官员又太自负,根本不相信蝗灾的事情,拒不配合工部。
如此,怕是依然会有小范围的蝗灾。
眼下京郊又出现抢粮的贼,这粮价怕是还有得涨,现在地里的粮食真的如黄金一样金贵。
“是,夫人,奴婢记下了。”登枝柔声应着,继续给张氏敲敲捏捏。
“夫人,管家在外求见!”粗使婆子禀报。
张氏睁开眸子,坐直了身子,脸上满是威仪,抬手屏退屋内下人。
“登枝,你亲自去请钟叔!他这时候过来必有要事……”
登枝福神行礼下去,片刻便领着管家进屋。
“老奴,给小姐请安!”老管家俯身恭敬行礼。
他是老爷生前的人,这些年一直辅佐夫人打理产业,同时也知道,夫人在秘密调查一些事。
比如蒋家灭门背后之人?
再比如小小姐……
“钟叔免礼,坐,你此时过来是否有要事?”张氏招手,登枝立马端上茶点。
这让老管家受宠若惊,脸上带着欣喜的笑。
小姐还是那么善良,从不苛待下人,一如老爷和夫人,可惜,所嫁非人……
“小姐,老奴发现姑爷有些奇怪,老奴奉命去灭杀京郊‘蝗虫精’,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陈老大,……”
“老奴心有揣测,便哭着向姑爷禀报假意求证,结果姑爷的表情很古怪,就像……就像那陈老大是他很重要的人,但……”
“只是,陈老大是悦来赌坊的,是怎么和姑爷有了牵扯??”
张氏听后垂眸思索,不语,片刻后,淡淡开口,“多谢钟叔特意跑这一趟,此事我已知晓。”
“登枝拿些银票过来,对外就说粮食被抢,钟叔找我支取银两买粮,都下去吧!”
片刻,登枝折回。
“夫人,当年蒋家之事,查出就是这个陈老大带人所为,还有小小姐的事情,也有此人的身影,如今姑爷又如此,看来……”
张氏抬手制止,“登枝,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不可说出来,一切我心里有数。”
垂眸思索一二,不语。
陈苟啊陈苟!
不管你与那陈老大是啥关系,我都能判定,当年你出现在我爹面前,娶我,都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
你如此狡诈又心狠手辣,灭蒋家满门的确符合你的作风,又或许你找上我家,是因为莲儿吧?
是得知莲儿被我带回张家?
若当真如此,你实在是丧心病狂的令人发指,竟连不谙世事的小娃娃都不放过?
当年蒋家到底是因何事,会让你下此毒手??
不重要了,既然一切都指向你,那我便找你报仇。
一桩桩!……
一件件!……
那么多条人命,皆因你而亡!
我爹因你而死!
我的莲儿因你而丢失!……
我夫家满门一百四十八口皆因你而亡……
就连我亦是委曲求全……
钰豪和钰风也因你受伤……
你一面利用我张家谋你所要,又一面引我张家入这万劫不复之局。
当年我可以倾尽无数金银助你,如今我亦可倾尽无数金银,只为送你最深的一刀。
你,可要,等好了!
我,张氏,清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