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鸟蛋,也没有襦裙。
那就别怪两个小祖宗闹了。
只看两人一变脸色,时序就心道不好,可他捂嘴的动作终究没快过两人变脸的速度去。
只听“哇”得一声,兄妹俩又配合在了一起。
周泽珩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外祖的大腿,扯着嗓子嗷嗷叫唤:“呜呜呜外祖坏!”
周映汐则把小脸贴在时序的小腿上,眨么眨么眼,豆大的泪珠说掉就掉,她无声垂泣,不一会儿L就浸透了时序的衣衫。
如果是在半个月前。
时序只在两个孩子露出哭态时,就忙不迭去哄了。
可现在。
“呜呜呜——”
“嘤嘤嘤——”
前不久才把两位小皇孙抱到树上去的时三和时四探出头来,满面的不忍和怜爱,只碍于才忤逆了大人的意思,不敢出面求情,只能躲在拱门后,纠结得双手都要打结。
“要不然……”时三小声跟时四商量。
却不料,不等他说完,时序已经阴恻恻接道:“要不然再把他们抱回树上?”
两人一转头,正与时序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对上。
时三时四:“……”
两人心尖尖一颤,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开口便要讨饶。
这一刻,两位小皇孙的用处便体现出来了。
“外祖外祖——”小映汐哭哭啼啼地喊了一声,满是委屈地抱怨道,“外祖看舅舅,不看我们,外祖不疼我们了。”
“我——”时序真是哑巴吃黄连。
小映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埋怨之后,索性连声音也不收着了,小孩子的声音本就纤细,嘤嘤地哭啼着,简直每一声都能撞在人心口上,多坚持半刻都做不到。
时序一拍额头,暗骂自己——
你说你多大个人了,跟小辈计较个什么劲儿L啊!
这般想着,他手上的动作更是真实。
“外祖错了外祖错了,都是外祖的不是,外祖可真该死啊。”时序撑不住了,俯身将周映汐抱起来。
坐在脚边的周泽珩没人管,便继续扯着嗓子干嚎。
时序无法,只能再艰难地蹲下去,爱怜地揉了揉小泽珩的脑袋:“泽珩也是,泽珩也不哭了啊。”
“你们都是小祖宗,都惹不起,我叫你们外祖成不?”
周映汐眼里含着泪,歪头认真想到:“做外祖不好,外祖好累的,我还是想做外祖的乖孙孙。”
“乖孙孙有外祖疼,乖孙好。”
说着,她反手圈住时序的脖颈,可怜巴巴地贴上去。
时序:“……”
时序从未想过,原来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能让他连命都想给出去的人存在。
他哭笑不得:“好好好,不愧是咱老时家的乖孙,打小就比旁人聪明……映汐你跟外祖说,你跟哥哥这拿捏人的把戏,都是从谁那
里学来的?”
他捏着小映汐的脸蛋,柔软光滑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周映汐嘿嘿一笑,反手一指:“是哥哥教的呀!”
低头一看,周泽珩更是满脸的天真:“掏鸟蛋,外祖给掏鸟蛋,外祖超好的!”
时序:“……”
“摸摸摸,穿穿穿,你们可真是想要了外祖这条老命啊!”
小外孙又有什么坏心眼呢,小外孙只是想让外祖爬树掏鸟穿漂亮裙裙罢了。
兄妹俩一人牵着时序的一只手,蹦蹦跳跳往外走。
周泽珩说了——
府上的鸟儿L都还小,下的蛋也小小,要去外面摸才行。
周映汐也说:“漂亮襦裙,要大家一起看才好哇!”
无论两个小东西说什么,时序都是一口应下。
这让跟在旁边的时三和时四惊疑不已,只一想到大人穿裙衫的模样,便止不住地诡笑。
但很快,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众人在时序的带领下回到了主院。
时序蹲下身,与两个小皇孙平视:“泽珩,映汐。”
小皇孙脆生生地应声。
“你们想摸鸟蛋,和看人穿裙衫是吗?”
小皇孙再次点头。
“这样啊……那外祖跟你们说点事情好不好呢?”
时序笑得格外慈祥:“你们看三舅舅四舅舅,他们可比外祖年轻多了,都是上树下河的一把好手,便是穿裙衫,也比外祖好看多了,你们还小,不懂得大人的审美……总之听外祖的就对了,外祖难道还会骗你们吗?”
“下河?”周泽珩被吸引到。
时序点头,再接再厉:“对啊,泽珩不知道吗?舅舅们可喜欢上树捉鸟、下水摸鱼了,等过两天叫他们带你们去。”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望向三舅舅和四舅舅时,眼中已多了许多憧憬和惊叹。
两人刚一开口:“舅舅,外祖说得是真的吗?”
在掌印威胁的目光下,哪怕是假的,时三和时四也不得不点头,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被赶去换衣裳。
换什么?
直到被锁进了屋里,时四才反应过来。
他脸上闪过一抹惊骇之色,忙上前一步,抬手拍在紧关的房门上:“大人——”
两个小皇孙被抱去喝水了,院里只剩下时序一人。
他优哉游哉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面对屋里紧张的声音,不紧不慢道:“别着急,什么时候把衣裳换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就是,想来四舅舅也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