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来叫人了?]
孟檀立马精神了,捂着还怦怦跳的心口坐起。
“不是,我只是听到隔壁好像有动静,怕娘一会儿来不及穿衣服,提前来叫娘。”
孟檀:……你还怪有见地的。
“救命啊!大妹子,孟仙姑,孟道长,你在家吗?救救命……”
这说曹操曹操到,母子两才说上话,门口就传来孙八娘敲门的声音了,那声音带着哭腔和两分无助。
听得人心里一阵紧揪。
孟檀眼眶微红,别开眼往门口看去,心里着急,这陈老三怎么那么慢?
此刻,陈长运被巡查的衙役拦住了,对方居然认识他,一听是寻擅女科的大夫,还带着人去拍门了。
随即,孟檀探上林氏的脉,这一探,眉头皱得就越深,这失血有点多了。
陈长运先出去,孟檀胡乱套了一身一群,便往外头跑去。
“没用的,吃了这许多偏方,许多药材,都无用,我能看到狗儿猫儿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了……谢谢你救我,只是不必了。”
还没死,真好。
孟檀眼皮跳得慌,也不管林氏麻木的模样,往头上摸了摸,拔下桃木簪,猛然扎向林氏小腿内侧,胫骨后缘。
就这时候这医疗水平,能不能撑过来全靠命。
“咳咳……”
孟檀心头火大到勉强发出一个音节,都这时候了,再看不是给自己添心慌吗?
孙八娘立马转过头,边哭边用两只手都死命按着孟檀指的位置。
麻蛋,这出血量都成血柱了,光扎这一个穴道效果甚微。
“啊!”过来!
孙八娘不明所以,但多年的经验让她问出来口,“大仙,我哪里能帮上忙?”
“按!”
“啊?”孟檀这下不是眼皮跳了,而是心跳加速了,赶忙掀开林氏的下面瞧,确实是小了,但可别是因为血流干了啊。
说完,陈长运匆匆跑走了。
“阿梅,你不能眼看着快要过上好日子了,就去了,狗儿都快五岁了,咬咬牙撑个十年,咱家就熬出头了,阿梅啊……”
孙八娘声音里满是无助,满是惶然和凄楚,听得人一阵心酸。
最后一句,孙八娘险些梗到说不出来,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警惕过头了,早听了孟大仙的话,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林氏感到疼痛,眼睛终于动了动,看向孟檀,“你是在救我吗?”
孟檀翻了个白眼,又扎了一下,完了径直掀开林氏的裙摆看。
而此时,孙八娘还在哭,心中已经绝望了,她摸着林氏的脚踝都冷了啊,她哭了半天也听不见林氏有动静。
“啊,给孙大婶家的媳妇抓的,她家媳妇不好了。”
似是带着些许解脱与不甘。
“陈小哥,这是怎么了,手里怎么还拿着药呢?”
孟檀没空听,伸手就夺了过来,忙拆开药包,寻到人参片,撕成几小块,捏着林氏的下巴,给硬塞到喉咙的位置。
孙八娘叫她的模样吓得,“大仙……”
六一.二二三.一四三.二零一
[三郎,去寻大夫,最好是擅妇人之道的,开几副止血的药回来,最好能买到人参,钱在我枕头里。]
猛一踏进孙八娘家,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冲到鼻间,孟檀眼皮跳了跳,往血气最浓郁的地方冲了进去。
撑开眼皮看了看,孟檀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孙八娘激动极了,手下更使劲了,“大仙,大仙,好像不怎么出血了。”
林氏的声音显得极为虚弱,“莫…莫要让我死在你手里,我婆母会恨你的。”
边按,孙八娘边往林氏的身下瞧,看到那出血量依旧没有减少的意思,都哭了,“大仙,怎么办?还在出血!”
孙八娘一下明白了,连忙上前按。
出血量好像小了。
孟檀掰开林氏的小腿内侧,指着刚才被她扎出血的位置,做了一个按摩的样子。
身下已经蔓延出大片血迹,两腿间好像还在冒。
这床上的血可不少。
孟檀一听,脸色骤变,绕过孙八娘,就往隔壁跑。
孟檀手指发凉,迅速跪坐到床上,擒住林氏着脚腕,狠狠往林氏大脚趾母上的隐白穴扎。
见此模样,孟檀把人参片拿出来,把药包递给愣住的孙八娘。
屈膝几步爬到了孟檀面前,“大仙,大仙,白日里是我冒犯了您,您救救我小儿媳,她,她似是崩漏了!”
还心底吩咐了陈长运。
就这么点时间,孙八娘已经进来了,孟檀抬头看去。
张氏眼珠一转,去了巷子里其他人家拍门,不多一会儿,七八个人一道往孙八娘家跑去。
那厢,陈长运已经开门了,孙八娘魁梧的身躯几乎是扑进来的,整个人哭得不成样。
孟檀抬手,她听到门外有动静,果然,一个人影风似的刮到门前,递进来一副药包,“娘,这是止血的药,有几片人参在里头,据大夫说是好几百年的人参,可贵了……”
只见屋子东侧靠窗的位置躺着一个女人,好似已经没了动静了,走近一瞧,这哪里是没动静,而是林氏过于冷静了,瘦削的面庞上两只深深凹陷的眼睛麻木的看着黑漆漆的屋顶。
走到床头一看林氏,孟檀心里咯噔一下,已经闭眼了。
等回来的时候,陈长运还撞上了早起倒水的张氏。
林氏叫孟檀这一番操作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