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了两把萧弄的脑袋,他的手法轻柔,萧弄被他摸了两下,不由自主地蹭过去,在他怀里放松地眯起眼嗅闻,头顶随即传来小美人的安慰:“哥哥你放心,就算你变成大猫猫了我也喜欢你。”
萧弄的心烦顿时消解了不少,闭着眼懒洋洋地点了下头。
好在兰清殿伺候的宫人很少,多是钟宴笙和萧弄的暗卫亲卫,知道俩人的习惯,一般没有吩咐,不会不长眼色地跑来叨扰,萧弄一时也不会暴露。
钟宴笙写了急信,出去吩咐卫绫加急送去给裴玥,又叫来展戎,吩咐他向外传个消息,就说定王殿下舟车劳顿,生了点小病,休息几日,不见外客。
萧弄身份不同,过往还是会有大臣来求见的。
钟宴笙的本意是放出萧弄生病的消息,
让这些大臣安生点,哪知道中午的时候,萧闻澜来求见了。
听说堂兄生病,萧闻澜非常积极地进宫探望来了。
萧闻澜可是萧弄的弟弟,钟宴笙犹疑地望向萧弄:“哥哥,你想让萧闻澜知道吗?”
萧弄面无表情地伸爪划破了一张纸。
看来是不想。
钟宴笙起身,认真叮嘱:“那你和踏雪乖乖地待在寝房,千万不要出来,我去见见萧二少。”
踏雪听不懂,趴在地上抓钟宴笙的衣摆玩,萧弄一看到自己的样子就脑袋疼,闭了闭眼,点头。
萧闻澜小时候就经常进宫,如今更是对宫里轻车熟路,不需要人引路,自个儿进了兰清殿,一跨进来就喊:“陛下,微臣来探望探望堂兄!”
钟宴笙露出一副十分自然的神色:“定王殿下刚服了药睡过去了,等他醒来我跟他说你来过。”
萧弄受了重伤都还能到处溜达,哪有病重得起不来的时候,萧闻澜露出担忧之色:“这么严重啊?那我等堂兄醒来吧。”
钟宴笙:“……不、不用了吧?你堂兄可能,要睡到下午。”
萧闻澜语气爽朗:“没事,陛下,你还不知道我么,我时间可多了!”
自从萧弄将自己的弓送给萧闻澜后,萧闻澜对萧弄的畏惧稍稍减弱了点,加之他本来对萧弄极为崇敬,是实打实的关心萧弄,钟宴笙跟他关系也好,不可能赶他走。
他噎了一下,硬着头皮,把萧闻澜引到亭子里坐下,思考了下,把冯吉叫过来,吩咐道:“朕记得御酒房那边有了新酿,叫人拿几坛子过来,给萧二少尝尝。”
萧闻澜眼睛一亮:“陛下,您真懂我!”
钟宴笙露出个无辜的微笑。
只能把萧闻澜灌醉了送出宫了。
冯吉手脚麻利,很快就将新酿带上来了,钟宴笙喝不了酒,便以茶代酒,陪着萧闻澜喝。
哪知道很不凑巧,御酒房的新酿后劲颇低,萧闻澜喝了两坛子,只是微微熏然。
钟宴笙又叫人去搬了几坛子酒来。
萧闻澜以往醉生梦死的,这回反倒正经拒绝了:“陛下,喝酒误事,我就不喝了。”
钟宴笙有点哭笑不得,正琢磨着怎么办,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萧闻澜望着钟宴笙背后,醉意朦胧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哥?”
钟宴笙一扭头,就看到踏雪用着萧弄的身子,非常不熟练、横冲直撞地冲了出来,大概是钟宴笙离开久了,大猫儿平时就喜欢跟在钟宴笙身后转悠,不太耐烦了,就跑了出来。
在踏雪背后,一道白影紧随其后,试图把不受控制的踏雪抓回来,可是萧弄如今又没有手了,还不熟悉踏雪的身体,衣摆都撕烂了几条也没能阻止踏雪奔出来。
看着自己的蠢样子,路过湖边时,萧弄忍了又忍,才忍住把踏雪推进湖里的冲动。
一奔到钟宴笙面前,踏雪就兴奋地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蹭。
眼睁睁看着堂兄钻
进小陛下怀里,萧闻澜结结巴巴:“哥?”
踏雪一贯喜欢吓萧闻澜,听到他的声音,回头朝他呲了下牙,深蓝色的眼睛全然没有以往的深邃,反而透出一股兽性来。
萧闻澜眼睛都看直了。
钟宴笙绝望地把踏雪的脑袋按回来:“你看错了,萧二少,这是踏雪。”
萧闻澜的神色如在梦中:“是……踏雪吗?”
钟宴笙斩钉截铁:“对,你已经醉了,眼花了。”
踏雪高兴的时候喜欢摇尾巴,能挤在钟宴笙怀里,它很高兴,但现在又没有尾巴,于是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钟宴笙的脸,享受地眯起眼。
萧闻澜的眼皮狠狠跳了几下,慌里慌张:“对,对,我醉了,这是踏雪。”
然而他一低头,又看到跟进来的萧弄,差点蹦起来了:“怎么有两只踏雪?!”
钟宴笙愈发笃定:“你醉得厉害,看东西重影了。”
萧闻澜傻了会儿,试探着去摸萧弄的脑袋,想一探虚实。
萧弄恨不得一巴掌把占着自己身子的踏雪打昏过去,见萧闻澜胆大包天要来摸自己,冷冷抬眸看他。
那双灰蓝色的兽瞳,眼底的神色跟萧弄深蓝色的眸子简直一模一样。
萧闻澜狠狠打了个哆嗦,嗖地缩回手。
踏雪怎么可能露出跟他哥一样的神色嘛,果然他是醉了!
看来那几坛新酿的后劲还是很大的。
萧闻澜恍恍惚惚起身:“陛下,我感觉我似乎也生病了,先回去休息了。”
钟宴笙语气和善:“嗯嗯,快回去吧!”
终于把萧闻澜哄走了,钟宴笙艰难地拖着赖在他身上不走的踏雪往屋里走。
好在他提前把人都叫开了……否则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