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里，林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他必须要跟小玉解释清楚，总不能让她一直蒙在鼓里。
可问题是，怎么解释呢，如果直接告诉她自己在干的事是多么的低劣。
她的世界观会被彻底打碎，到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淡然吗？
恐怕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这种结果吧。
想到这，林远内心一阵纠结，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小玉无意中看到林远的表情，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困难，主动走上来询问道。
【你怎么了？事情很困难吗？如果很麻烦就算了吧，谢谢你了。】
林远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他还是决定告诉小玉，毕竟她迟早会明白的，早晚而已。
【小玉，你相信我吗？】
小玉神色一愣，点了点头：【相信！】
【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在做的事情是犯法的，而且是一件很...不齿的事情，你能接受吗...】
【犯法？为什么啊？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工作的啊？】
林远无奈的笑笑，硬着头皮给小玉解释。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后，小玉全明白了，整个人站在那里双目无神，呆若木鸡。
正如林远所想，她的世界观碎裂了。
一直以来她认为的工作竟然是如此的卑劣不堪，出卖肉体，出卖灵魂。
本以为的好心人，带她走出农村，给她工作。
摇身一变，成了最大的恶魔。
这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
眼泪水不自觉的哗啦啦流了下来。
林远赶忙上去安慰，摄影师也意识到了什么，帮忙拿纸巾。
虽然说小玉是妓者，但没有人会觉得她脏，更多的是心疼。
直播间的网友对此纷纷感慨。
【人气】+1+1+1+1....
【人气】+1+1+1+1....
...
——【可悲，可恨，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些，一个人的世界观碎裂，那该有多痛苦？就好比我每天都在吃饭，结果你却告诉我，我吃的是人！】
——【一定要把那些拉皮条的抓起来严惩不贷，打着帮助人的幌子，把聋哑人推入地狱深渊，他们跟恶魔有什么区别。要不是今天林远刚好会手语，谁能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
——【这世界总有些人在缝缝补补，我有预感，这件事必定会火爆全网，原来在我们的社会最底层竟然还存在着这些需要关注的人。】
——【我也是聋哑人，今天看到这个视频，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小玉太苦了。我至少还认识字，可以跟人沟通，她连沟通的能力都没有。感谢林远能帮助聋哑人发声，谢谢你！】
...
经过林远的一番安慰，小玉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也知道了今天来警局是干嘛的。
当她得知晚上需要她站出来指认，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她也是受害者，而洗浴中心里的其他聋哑人也是她的好姐妹，自然也想把她们拉出火海。
刚好这时，值班民警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接待室。
看向林远解释道：“这位是今晚负责领队的张队长，他有些话想要问一下你们。”
林远点了点头：“好的！”
张队长面相严肃，看起来很雄壮，特别是穿着一身警服看起来很有气势。
“来之前小李大概跟我说明了情况，现在我还有几個点要确定一下。”
“平常她们是在几楼接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