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筐已经编了筐底出来。
“大哥你要回房看书吗?化雪冷,让小丫给你烧个木炭盆。”
从县里回到杏花村,季安和季丫都适应良好。
季子漠拽过季安干瘦的手,手背手指上,被风割了细小的口子,手掌那处,肉眼可见的茧子。
他强势的拿出季安手里的竹条:“知道钱多来家在哪里吧,给他送点柿子去。”
自己做错的事,齐玉是瞧见柿子就别扭,往后怕是再也不想吃柿子了。
“其他的怎么办?送给别家吗?”
季子漠:“就放着,反正大冬天的也不会坏,闲着没事你就吃一个。”
齐玉蹲在他身旁,手指碰触到细长的竹条:“我学着编。”
季子漠犹如受了天大的委屈,直接拿开他碰触的竹条,恶狠狠的道:“你休想。”
齐玉愣住。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糟蹋的不成样子,我做梦都能哭出来。”季子漠捂着胸口,痛苦的说出心里话。
齐玉视线落在自己手上,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却不太敢相信。
“上次我洗了菜,你是因为觉得糟蹋了我的手,所以才生气的?”
当季子漠点头后,齐玉有些发晕。
季子漠瞧他震惊的双眸,耸了耸肩:“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有人爱细腰,有人爱美色,我是手控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解释完,他起身把编筐的东西挪到了一边角落里,季子漠做不来压榨童工季安的事,他自己编不来这玩意,更何况编一个筐要一天,一天十文钱,来钱太慢。
齐玉蹲在原地,手指不自觉的蜷缩着,那颗心跳的有些快了,快的齐玉难以控制。
往日被人忽视的双手,邹然得到了主人的眷恋,拿物时都爱惜了几分。
季安去钱多来家送了些柿子,回来时把布袋放到堂屋桌子上:“大哥,我回来的时候碰到立根了,说他爷爷让他把布袋送到咱们家,见到我就直接给我了。”
季子漠拉开布袋一看,得,柿子一个不少的还了回来。
“我柿子给了钱大哥的小爹,他说最近年关,来往的商船多,钱大哥去县里码头扛货去了。”
晚饭依旧是季子漠掌勺,齐玉没再抢着洗菜,他跟在季子漠身旁,细细记着他放了多少盐,锅里的菜什么样子是熟了。
又不错眼的看季安是如何引火,加柴,熄火的。
昔日被人伺候的少爷,笨拙努力的适应着现在的生活。
炊烟蜿蜒而上,遮目的白雾充斥着灶房,季子漠见齐玉学的太过认真,开口说讲个笑话。
一屋子的欢笑热闹,不曾听见有人敲了院门,也不曾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菜炒好,只等饭出锅,季子漠放下挽起的袖子,似有所察,朝门口看去。
一个哥儿痴痴的望着他,落下了晶莹的泪。
季子漠下意识的看了眼齐玉。
“季大哥,你可以出来一下吗?”门口的哥儿瞧不见旁人,唯有季子漠。
季子漠嗯了声,让齐玉几人先吃饭,不用等他。
刚才站在灶台前的人跟着旁的哥儿出了门,灶房里的热闹不在,季丫怯怯的看向齐玉,似在担心他。
齐玉:“怎如此看我?”
季丫捏着拳头道:“大哥最喜欢嫂嫂,不喜欢元宝哥哥,嫂嫂别生气。”
齐玉从橱柜中拿了颗糖给季丫,蹲在她身旁,语气如常道:“不生气,元宝哥哥是喜欢你大哥吗?”
季丫吃着糖,点头如捣蒜,一口气把话都倒了出来:“元宝哥哥和杏花姐姐都喜欢大哥,不过元宝哥哥最喜欢大哥,他给大哥洗衣服,掏鸟蛋留给大哥,做了好多好多事,不过大哥好像更喜欢杏花姐姐一些。”
大哥瞧见杏花姐姐会笑,教杏花姐姐写字,接过元宝哥哥的东西就让他离开。
季丫说话快,大几岁的季安拦都拦不住,当下缩了缩脖子,不知道等下嫂嫂可会和大哥闹一场,村里男人和寡妇说笑两句,家里的夫郎都要大哭大闹骂一次。
这样对比,大哥犯的招惹罪罪不可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