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一心二用,听到这里不解,没等许森回答前一个问题又问:“怎么一个公主也能左右储君的废立?”
不满的馆陶公主听见天上的祖父说出这么一句,面色瞬时间煞白。
椒房殿内,陈阿娇看着天空,也不自觉咬住唇瓣,高祖还不知母亲的具体所为就已经如此不满了吗?
许森的历史知识比较水,知道的都是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事件,这时才查出来汉武帝是刘邦几世孙,他们中间其实并没有隔几辈。
“汉武帝刘彻是您重孙。”
刘邦:那这就等于在他死后,中间皇帝更换的太频繁。
三代人过渡了七个皇帝,可见朝堂的不稳定。
吕后看着,盖在大袖子下的手不自觉握紧。
电视中画面一变,从恢宏的历史演绎转变到一个安静的室内,一个头发短短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唇角含着笑意,像是讲述远古神话似的开口:“馆陶公主受他母亲影响,很有掌握朝堂权柄的野心,她一开始的合作对象是更为受汉景帝青睐的栗姬,栗姬却不想让她的儿子,太子刘荣去娶一个闲散小侯爷的女儿。”
“栗姬呢,这个人情商比较低,不会说话,馆陶公主跟她说把我女儿嫁给刘荣,我长公主的女儿和你的太子儿子很门当户对啊。栗姬本来就不喜欢频频给汉景帝送美人的馆陶公主,听到馆陶公主的建议自然是亳不留情面的拒绝了。”
几句话给好几人心上扎了一刀,首先是馆陶公主。
“母后,此人竟然这般臆测?我什么时候上赶着栗姬母子了?”
窦太后只给她一句话:“安静。”
其次就是被说闲散小侯的陈午: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名将之后。
再次是此时都快抑郁死的栗姬,这是什么人,她栗姬是落势了,也容不得这么一个人奚落。
刘邦问旁边拿着方块块给查找结果的许森:“然后我那孙子就被一个公主鼓动的换太子了?”
许森已经看完千科,点头道:“是的。你知道金屋藏娇这个流传千古的成语吗?说的就是汉武帝和陈皇后。陈皇后之母指着一屋子宫女和陈阿娇,问时年七岁的汉武帝最喜欢谁,汉武帝说表姐。陈皇后便问把表姐嫁给你好不好,小汉武帝就说‘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刘邦:“这就完了,他就拿到太子之位了?”
许森点头:“是啊。”
椒风殿的刘彻此时便很想上去把点评他私事的两个人拽下来下大狱,尽管其中一个很可能是他们刘家高祖。
椒房殿,陈阿娇听了金屋贮之那几个字,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冷笑,这事儿天上的人都知道,她那小表弟要觉得丢人了吧。
馆陶公主:一串国骂在肚子里翻腾。
秦朝位面的人全把注意力转移到汉高祖这儿,玩还是他们汉朝人会玩啊。
太子之位用一个金屋的承诺便能换来,这是什么神仙皇室。
还没有成为汉高祖的刘邦对着天上的老得多的那个他骂了句:“傻叉玩意。”
许森家里的刘邦这时候也骂道:“这个傻叉玩意。”
“不过,”他顿了顿说道,“彻儿有乃公的几分聪明劲儿,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
刘彻没有觉得被夸奖了,太阳穴都鼓动起来。
宫内宫外,甚至是远离京城的边远地方们的百姓们听到这话,是同一脸的不可思议。
电视里,史学家已经消失,画面再次转换到宫廷演绎上,找不到在哪儿说话的那个男人又开始了。
【馆陶公主将女儿定给刘彻,便着手赶刘荣下台,此时的栗姬年老色衰,本就不得意于汉景帝,馆陶公主和王美人联合起来,双方发力,太子之位终于易主。于公元前150年,七岁的刘彻被册封为皇太子。】
被污蔑的曾经的王美人现在的王皇后也要气死了,愤怒战胜了恐惧,她倏然站起来,道:“让皇帝过来,哀家要问问他,就任凭这些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污蔑先帝污蔑他的母亲吗?”
她不害怕,底下的宫人却害怕皇太后冒犯了天上仙人连累他们被劈死呢,心腹便都开口小心劝说了。
此时那画面又一转,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媪来,她也是面色含笑,开口仍然是事不关己客观评价的语气:“在汉武帝的早年,他的生活过得是比较憋屈的。王太后和窦太后的外戚势力占据大半个朝堂,小皇帝身边基本上是出于一个无人可用的场面。”
刘邦听着又安静不下来了:“王太后窦太后都谁?”
“王皇后是景帝的妃子,您孙媳。窦太后是代王刘恒的妃子,您儿媳。”许森刚才就在查了,人物关系基本捋清。
汉朝位面。
无辜被cue的刘恒:---
刘盈:原来最后恒弟当上皇帝了,也好。
刘如意则迎接来一个哭哭啼啼的戚夫人:“儿啊,看来你父皇是彻底不管我们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吕后低语:“竟然让一个薄姬捡了大头。窦太后!”
另一个时空里,一直稳稳坐在软垫上听着天上声音的窦漪房终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电视中,B大历史系副院长的话还在继续:“建元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35年,窦太后去世,年轻的汉武帝才逐渐收回大权。汉朝这艘航船,也终于从黄老‘无为’的休养生息思想中,迈出独尊儒术积极前行的步伐。”
画面再次转换成那些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的演绎,穿着大汉天子服的皇帝站在一个巍峨的宫殿建筑群之前,遥目远方。
乐声也变成了密集节奏感极强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