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见官为何不跪”见两人悠然自得的模样,师爷皱眉呵斥道。吴县令倒是没有多生气,他瞅了瞅林初一。眼神闪了闪,总觉得这个丫头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林初一根本就没有见官的自觉,她往前两步,直接奔着吴县令就去了。周易长这么大都没跪过他老子,更别说跪一个县令。这要是真算起来,他老子的官位能直接压死上面坐着两个人。“大胆,你要做什么敢冒犯县令大人,退后。”师爷虎着脸,见两人都没有要下跪的意思,还以为是两个无知小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可知敲击申冤鼓代表着什么戏闹公堂者,当乱棍打死。”林初一凉凉地看了那师爷一眼,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要不是有正事,她真想冲上去给他两巴掌。就你话多,就你话多,我特么让你说话了吗那师爷还想说什么,却被吴县令给制止住了。他认出了那块玉佩,正是方家四小姐身上的那块。“下面站着的可是方家小小姐”吴县令一张刚正不阿的国字脸上,愣是挤出一副亲和的笑容。被扒拉开的师爷一脸震惊,方岚的身份吴县令可是没瞒着他。林初一也不多废话,直入主题,“借我两匹马,要跑的快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要耐跑的。”周易在旁边咳了咳,纠正道,“要两匹千里马。”随后,他也从怀里摸出了块玉佩,在吴县令眼前晃了晃。他怎么就没想到仗势……啊呸,是找人帮忙这茬呢。吴县令看到那块玉佩,脸皮顿时一抖。那位刚露出一副讨好笑容的师爷也瞪大了眼睛。这怎么的,京城大人物家的孩子都聚到这来了。不用吴县令吩咐,师爷跟个狗腿子似的般赶紧去了后院,这些小主子可得伺候好咯。吴县令想的更多,要千里马那肯定是走远路。这两个半大的孩子走那么远的路,还有一个才多大,有八岁吗这……会不会出事想到俩祖宗身后的背景,吴县令一个头顿时两个大。这要是在他的地盘出了事,还是他借的马,这,这……“那个,小小姐和小公子这是要去哪需要我派人跟着吗”吴县令轻声问道。林初一看他一眼,摆了摆手。一脸正气凛然,“不用了。”她往包袱里掏啊掏,将马老太给的那锭银子给掏了出来。又看了吴县令一眼,一脸肉疼的递到他手里。“马算租的,这是租金。”虽然知道马应该会是好马,但刘家的牛车农忙时,租一天也就三个铜板。吴县令望着突然塞过来的银子,又望了望林初一。两人对视良久,吴县令愣是没反应过来。这会功夫,衙门口。师爷已经动作麻利的将后院最好的,也唯二的两匹汗血宝马给拉了出来。林初一和周易不再耽误时间,出了衙门,翻身上马。吴县令追了两步,看着俩孩子那干净利索的动作。又看看捧在手里的十两银子,顿时风中凌乱。要说吴大人一个小小县令,哪里来的千里马人家有关系啊,从京城千里迢迢运过来的,结果十两银子就租出去了。两匹红棕色的汗血宝马飞驰在道路上,来往的人群见之无不避让。有的摊贩甚至东西都不卖了,伸头看起了稀奇。要说街上平日里牛车常见,马车也能经常见到。骑马的倒是挺少见的,更何况那马一看就是好马。最主要的,骑马的还是两个孩子。尤其那个小姑娘,坐在那高头大马上都快显没了。一片空旷处,周易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扬声道,“这好马就是不一样啊。”跑得快,还稳,根本不是普通的马能比的。就是寒风呼啸的,有点冷。周易呲着牙,“话说,方家小小姐是个什么名头”周易从小在鬼谷门长大,对京城的事情除了接触过的,其他没有多少记忆。“有个大将军,我是他外孙女。”方岚没特地跟林初一说过,她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周易无语,这些事还是先放一放。“哎你的马是不是在抖”林初一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一拉缰绳超了过去。没办法,她没骑过马。为了不掉下去,只能用灵力稳住身子。可能是这匹马的灵性太足,感应到她身上的力量,有些发怵。马匹狂奔,没多大一会儿就出了县城。拐进一处小道,周易在前方带路。两人继续骑行了整整三个多时辰,越走越偏僻。紧赶慢赶,到了村子外面天还是黑了。前车之鉴,周易将两匹马拴好后,在周围布了个小型的阵法。布置好了一切,周易凑到林初一身边询问道,“现在进村”大晚上进鬼村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丁闫还在里面。可能算不上多熟,但是人家好歹是救了他一次。虽然之前他也救了他一命,算是扯平了。但好好的大活人在鬼村里生死不知,他还是挺不落忍的。而且,丁闫最后的那句话,让周易觉得。那人虽然看起来不像好人,但估计还不赖。一个从血煞阁出来的人,都正直善良想着周边百姓,他们名门正派的差点啥呀“当然进去。”林初一瞥他一眼,“你魂穿了都没怕,还怕鬼它们能有你邪乎”说着带头往村子里走去。周易赶忙追上去,不赞同撇嘴,“我怎么着也是寿终正寝,最多属于孟婆汤失效了。”林初一扯了扯嘴角,“病死的。”周易……有人说话,周围诡异的气氛都被冲淡了不少。村子里亮着血红色的灯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气萦绕在鼻尖。“哎,要不是先布个防御符阵”越是往里走,周易越是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大晚上视线受阻,除去房子里,外面漆黑一片。林初一也感觉到了,她皱眉。在经过第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抬手敲了敲门。“砰砰砰——”“我去——”周易头皮发麻,“这里面的可能不是人啊。”林初一没搭理他,见门里迟迟没有动静,再次抬手敲了敲。“砰砰砰——”周易无奈,从挎包里摸出一张黄符捏在手里。靠在门边,全身心警惕,一副随时准备跟里面的东西拼命的样子。门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就在周易松了口气,准备劝说林初一离开时。就见林初一后退一步,提了口气,一脚踹上了木门。“砰——”地一声,随着那扇不是很结实的木头门倒下,周易都看傻了。林初一却是先一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