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位于北区的东南方，名为沅湖谷，因为风景还不错，当年我们在学院上课的时候我们老师挺爱带我们来这玩的。”申立误朝东坡的山脚下指了指，脸上满是回忆的感慨，“当时那里还建了个小木屋，有时我们就来这背书练剑什么的。”
把手背在身后，申立误收回了思绪，朝他们笑道：“当然了，今天我们是来上课的，既然是御兽课，那就缺不了灵兽，今天我要介绍的灵兽就在这湖里。”
“你们有谁知道沱鱼吗？”
片刻后，萧杏晗举起了手。
“你来说说。”
萧杏晗答道：“一种生活在淡水里的鱼，软磷银尾，无目耳灵，喜爱群居，寿命大约在四十至五十年之间，一般能长到一臂长。”
“不错，这位同学说得已经很详细了。”申立误鼓励着说，“不过你知道怎么才能捕捉到它们吗？”
“四二交替，群沱游弋。”
“真是厉害啊！”申立误面上的笑意更浓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东域，萧杏晗。”
“很好，萧杏晗同学说得一点都没错！”申立误大声道，“沱鱼是一种很傻的鱼，没有眼睛只靠耳朵听，还特别喜欢锣声，只要你敲成四短两长的节奏，它们就都游过来了，下网随便捞。而且味道很不错呢，不知道你们中午都吃饱没有啊？咱下午加一顿烤鱼怎么样？”
面带笑意，学生们都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申立误从引阵中抽出铜锣与锣锤，并几个长杆捕网加上一堆瓶瓶罐罐的调料，在地上铺了一片。
“谁来想来试试？”申立误举起了铜锣摇晃着问。
“晗晗，你说的，你去呀。”宫寒君乐呵呵地把萧杏晗推了出去。
跟在萧杏晗身后，大家都聚在了湖边。她举起锣敲击了起来，四短两长，没很用力，却也在山谷间传了很远回荡了很久。不过三个循环，湖边就聚着一大群沱鱼了，争相跳出湖面，你推我挤，都想离锣声更近些。
“捞呀！”申立误提醒他们。
岳跃和方舒笑最先拿来了捕网，一网下去，满当当沉甸甸的全是鱼。他俩猛地转身朝向草地，把那堆沱鱼直接扣到了地上，它们不断挣扎着四处乱跳，有的蹦回了水里，有的却搞反了方向，离水越来越远。
有条沱鱼摇摆着直冲单钰而去，她尖叫着拉着姬如岚不断往后退，惹得不少同学捂起了耳朵。甲三班的穆峰赶紧上前帮忙，一脚把鱼踢回了湖里。
甲三班的班长霍冠义梗着脖子瞪着那堆群魔乱舞的沱鱼，尽量让自己不要往后退。
“老师，这咋烤呀？”
申立误又从引阵中抽出了几把小刀，递给了身边的几个少君：“开膛破肚架火生烟啊，南边那不是一堆木头吗，去捡呀！”
黎述是接到刀子的其中一个，他甩手就把刀子扎进了离他最近的那条鱼的肚子上，一刀钉进了地里，结果那鱼挣扎地更厉害了，不惜拽破自己的肚子都要逃离刀子的掌控，向前扭动了大约三尺才渐渐躺平不动，内脏拖拉着流了一地。
“忘了说了，这鱼生命力挺强的，得一刀剁头才行！”申立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鱼鳞不用刮，一撸就下来了，但你们得小心别把鱼胆弄破了呀，你们到底杀没杀过鱼啊？”
“我不会处理，你来。”黎述转手把刀塞给了姬安歆。
“麻烦，我还是去捡木头吧。”姬安歆反手把刀又递给了风子宸。
“我和你一起。”风子宸直接把刀扔给了岳跃。
“我一个怎么处理得过来啊？”岳跃扔掉捕网，蹲下一刀剁了鱼头，那沱鱼立马不动弹了。
叶熙凡也是接到刀子的一个：“我只会剁头啊，后面要做什么啊？”
萧杏晗向叶熙凡伸出了手，接过了小刀，叶熙凡乐颠颠地也加入了捡木头的队伍。
申立误无奈地说：“你们谁会处理啊，举个手我看看？”
最终除了岳跃和萧杏晗，还有甲一班的尹璨和冯彦臻留下来帮忙，其他的学生全都被遣去捡木头了。
半节课过去了，所有人才终于围坐在烧旺了的火堆旁，人手一串烤起了那串得歪歪扭扭的鱼，不一会，香味和糊味同时飘荡在上空，看成果，其实有些惨不忍睹，但总归是一节别开生面的课，比起前两节可是轻松愉快多了。
兴奋之余，不少学生都注意申立误一直都在用左手，他的右胳膊从始至终好像就没动过一下，要不是风吹动了衣袖勾勒出了布料之下胳膊的形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独臂了。
郭启容正坐在申立误身边，在勉强吃下自己那品相和味道都不太好的烤鱼后，他很好奇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终结了此前所积累的所有愉悦舒朗，为这节课画下了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
申立误有些费劲地抬起右手，抖了抖袖子，袖子滑落到肘部，大家都看到他的右手少了无名指和小指，小臂如萎缩般少了一半，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片血肉，骨头贴着皮，皮上还泛着一层焦黑，一直向下延伸，也不知道大臂被波及了多少。
学生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其上，其中丰富的情感没有影响到申立误半分，他放下了胳膊，平静地说：“右手不太好用。”
“您之前是盛卫？”黎述一脸严肃。
申立误微微一笑：“是啊，很久之前的事了。”
见学生们的目光闪烁，口有言不敢吐，申立误淡淡地说：“右手派不上用场不是还有左手吗，再练就是了，如今也习惯了。”
在黎述的带领下，学生们起立肃穆抱拳，向申立误表示了敬意。
申立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