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祖在上!这是怎么回事?”
临近下课,带着一干学生回到画湖边上的白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几下可睁眼后此处还是满目疮痍。
画湖的水干了一半,岸边的地像是整个都被掀了个面,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坑,坑里还有挣扎翻腾的鱼,对岸一小片树林被几块巨石砸得七零八落不剩几棵完整的树,而这些巨石就来自树林后的岩壁,能看出那里不但被削出了几个大豁口,上面还有斑驳的剑痕并数不清的小洞。
听到身后有动静,姬安歆转身就看到白霆带着同学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自己走来。
“那个——”姬安歆朝白霆讪讪地笑了笑。
看到风子宸和景宬并排躺在地上,白霆立刻蹲下确认了他们的生死,当发现二人都活着以后才舒了口气,抬头看向姬安歆:“他俩这伤没事吧?需要把草老弟叫来看看吗?”
姬安歆忙摇手:“不用不用,比试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呢,刚刚也已经检查过了,都是皮外伤,我这儿就有药,一会儿把他们叫醒了抹几天就好。”
“你你你最好解释一下。”白霆抓耳挠腮。
“那个,我们本来就是聊天来着,可聊着聊着他俩就相约比一场,我这阻止不了嘛。”姬安歆有些心虚地说,“一开始还算有数但后来就稍稍有些收不住了,不过我有中途有叫停过,但他俩不听,我这实在没办法了,刚把他俩弄晕了你们就回来了。”
“叫我说什么好?”白霆扶额叹息。
“抱歉。”姬安歆乖巧地说。
“你道什么歉啊,都是这两个小子惹的祸。”白霆画了两个小小的浮阵指挥它们分别贴到两人身上,紧接着两人的身体就飘在了空中,白霆瞪着两个无知无觉的身体狠狠地说,“等你俩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终是不放心,白霆用音讯簿留了言,并将风子宸和景宬直接带去了西十区鹿台山草雨时的住处,姬安歆、黎述和伊耆从玉也跟了过去。
草雨时匆匆归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老师并杨铭和沈嵘两个班导。
在见到言汝安的那一刻,姬安歆忍不住缩了脖子,待草雨时宣布两人不过是皮外伤没有大碍,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之后,屋内窒息的氛围才松动了几分,空气终于重新流动了起来。
当着满屋老师和班导的面姬安歆简单讲了一遍前因后果,白霆边松着气边瞪着床上的两人,一副恨不得过去立刻踢上两脚的表情:“没事就好。”
“好?两个孩子没事是大幸,但你不该反省吗?”言汝安冷冷地说。
“我怎么知道他俩能打起来啊?”白霆没有底气地反驳到,“还打成这样,景宬这孩子一直挺沉稳的啊,这次大概——也许——可能——呃——”
“你还记得自己教的是什么课吗?原本舞刀弄枪就有危险,你还敢让学生离开自己的视线?”言汝安厉声道。
白霆左手摩挲着腰间挂着的紫葫芦,低着头没有吭声,这反到让言汝安感到意外:“竟没有反驳?你听进去了?”
白霆抬起头来:“行了行了还这么啰嗦,不跟你吵你还不习惯了是吧?”
言汝安冷哼一声:“多半还是长不了记性。”
“老阴天你没完了是吧?”白霆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草雨时礼貌地说:“要不二位出去吵?”
申立误赶忙上前打圆场,顺便把二人往门外推:“就是就是,孩子们还睡着呢,咱商量商量画湖复原的事?”
草雨时转头看向一旁的郗霁瞳,她轻轻颔首:“既然无事,那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了。”
“放心吧。”
草雨时话音落,沈嵘问:“草老师,您看这事我们要不要去通知他们家里人一声?”
“这个——”草雨时看向了姬安歆。
“别!”姬安歆赶忙制止,“那个,景宬那边让他自己决定行吗?至于子宸这儿就算了吧。”
“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他们竟然还不醒?”杨铭奇怪地说,“这是累过劲了?”
草雨时微微一笑让开了位置:“那倒不是,安歆,把他们叫醒吧。”
姬安歆上前,从玉镯中取出祝梦,微微拨开一条缝,用剑柄分别轻戳了下两人手背,片刻后他们就都睁开了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有些晕头转向地撞到了一起,坐在床上揉着脑袋,这才发现屋里一群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他们身上。
“忘忧呢?”
“和煦?”
姬安歆从玉镯中取出了一黑一白两把剑递给了二人,顺便还拿了两盒归元膏也送了过去:“一天一次,抹厚点儿吧,不够用我这儿还有。”
沈嵘关切地问:“你们两个感觉还好吧?”
“没事。”风子宸答,说着就站起了身。
“放心。”景宬刚才躺在靠里的一侧,待风子宸下了床,也很利落地跳了下来。
杨铭向风子宸竖起拇指,一脸后生可畏的欣赏之意:“可以啊,下次你们约战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声,我也想看啊。”
沈嵘仔细打量了景宬一圈终是松了口气:“还是跟家里说一声吧?”
“不用。”
草雨时浅笑道:“吃饭去吧,明天好好上课。”
出了草雨时的药庐,杨铭被沈嵘拖走,说是要赶去画湖边看情况,而剩下的几个学生默默无言地走下了鹿台山。
夕照意暖,风子宸向景宬伸出了手。
相顾片刻,两人双手浅握,接着同时说了一句:“改日再战。”
祥和安宁的氛围很是美满,被姬安歆漫不经心的巴掌声打破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