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后浪推前浪,段某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僵立不动,段延庆满脸灰败,连一个弱冠的青年都打不过,更不要说从段正明兄弟手中夺回皇帝宝座,真是痴人说梦!
刹那间,他的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我可没说过要斩杀你,只是想跟你切磋切磋罢了。”林苏坐在前方的岩石上,淡笑着开口道。
“单纯切磋?”段延庆满脸不信,如果只是切磋,特么的用不用那么拼命,还以命搏命,打的他措手不及,方才输掉此战的。
林苏大多猜到他心底的想法,不过并未解释,难道告诉他这是在主世界磨练出来的?
开玩笑,且不说段延庆不信,想必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那你究竟意欲何为?”段延庆见林苏不开口,声音低沉的问道。
缓了缓,林苏突然抬起头,直视段延庆,说道:“臣服我,怎么样?”
“呵——”段延庆嗤笑一声,“大言不惭,虽然我输给了你,但凭你,无论是才智还是武功,都不足以令我拜服,如果是这个条件,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话不要说的太满。”林苏镇定自若,并没有因为段延庆的讥讽而发怒,从容的补充道:“我的才智和武功确实没有达到完全折服你的地步,但是有一样东西却能让你回心转意。”
“什么东西?”段延庆见林苏自信满满,不由起了一丝兴趣,好奇的问道。
“你真的要听?听过之后,恐怕就得你求我了。”林苏表情认真的说道。
闻言,段延庆微微迟疑,但越是如此,那好奇心就像跗骨之虫一般,令他下意识的点点头。
林苏嘴角勾起,言简意赅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愣了愣,随即神色狂变,先是惊慌失措,又是惊喜异常,这句话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宝贵的回忆。
他依稀记得,那是二十年前,朝廷谋反,在家臣的保护下,他死里逃生。
本想求助天龙寺,却不想他们个个见死不救,就在他心灰意冷,想要自裁了此余生的时候,一个仿若观音的女子出现了。
菩提树下,段延庆度过了此生最美好的时刻,从那以后方才彻底重整旗鼓,苦练武功,成为天下少有的绝顶高手。
对于那名女子,他一直铭感五内。
“你...你从哪里听说的?她...她还好吗?”段延庆咽了口吐沫,满脸紧张的问道,那神情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画面太猛,林苏有点不忍直视。
“咳咳咳...”
瞧着段延庆殷切的目光,林苏轻咳道:“她还好,起码比起你来,过的算是不错了。”
“那就好,那就好。”段延庆舒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急忙追问道:“她...她现在身在何处?”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林苏不回反问道。
段延庆眼角一阵抽搐,内心开始挣扎起来,如果说不想知道那位观音般女子的信息,这是不可能的,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太想知道了,此刻才会被林苏牵着鼻子走。
眼前的抉择无疑只有两个。
一:要么臣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信息;
二:一口回绝,抱着愧疚失去,毕竟他可不相信,林苏会好心的放他离开。
“想好了吗?选择权在你。”林苏不温不火的问道。
“你...”
段延庆闭着眼睛,纠结许久,突地开口道:“杀了我吧?”
“.”
林苏思绪卡壳了,什么情况,不是说这是段延庆的软肋吗?怎么现在就不好使了?
他不死心道:“你不想知道那女子的信息了吗?难道你忘了她做过的事吗?”
“忘不了又如何,起码她现在过得不错。”段延庆扫了眼林苏,目光灼灼道:“最重要的是,我曾经是大理的延庆太子,身为皇族后裔,即便沦落乡野,也绝不向任何人低头。”
“放屁,你特么还不是投靠了西夏国,做了人家的走狗。”林苏恼怒,破口大骂道。
段延庆摇摇头,落寞道:“不一样的,我屈居西夏,只是与他们合作,并非所属关系,但如果臣服于你,这才是真正的自降身份!”
自降身份?
林苏一阵冷笑,真是迂腐之极。
突地,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彻底击溃段延庆内心底线的人。
想到这,他嘴角一勾,抛出一记杀手锏。
“某人一心求死,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他与那女子的孩儿...恐怕从此就失去了亲生父亲。”
“什么?!!!!!”
“孩儿?我有孩儿???”
段延庆老泪纵横,心中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前半生,他孤苦无依,除了菩提树下那一次,从未有过任何男女之情。
现在,蓦然间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自己的至亲骨血,满怀喜悦。
当即只觉得什么名利尊荣,什么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一个儿子的可贵。
林苏的这记杀手锏彻底使他从黑暗、绝望之中解救了出来。
段延庆双眼紧紧的盯着林苏,激动道:“我儿子是谁?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快...快点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包括臣服于我?”林苏提醒道。
段延庆一咬牙,重重的点点头。
“好,爽快。”
林苏大笑一声,挥手止住段延庆,手心光华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