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哗哗拍打江岸,风儿自旋的卷上天空,气氛看似轻松,实则严峻。
此刻,太湖边上的武林同道剑拔弩张,对于桀骜不驯的灵鹫宫门人忌讳莫深,如果不是玄慈方丈约束,恐怕在未见到林苏前,便已经在这一决雌雄了。
到那时,雄赳赳的气势必定一泻千里,别说合力除魔了,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丁春秋。”
这时候,灵鹫宫抬起的花轿传来一道浑厚女声,声音如线快速钻入每个人的耳中,正得意洋洋散着羽扇的丁老怪吓了一跳,哪里还敢迟疑,一踢翻了拍马屁挡路的弟子,屁颠屁颠的靠近花轿,假装恭敬道:“师伯,您有何吩咐。”
“吩咐?”天山童姥哼了声,责问道:“你这没脑子的东西,明知我们要去参合庄找那林苏小儿,可到了太湖边上,一艘船只都没有准备,难道让本尊蹚水趟过去吗?”
丁春秋眼底闪过怒意,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来,这老妖婆脾气又臭又硬,说不得三两下弄死他,当即讪笑回道:“师伯息怒,误会,都是误会啊,定是那林苏小儿的诡计,想必他心知师伯您法驾光临,此次一战绝无生还的可能,便在河道施了手段,令咱个尽数挡在太湖之外,进的退的,当真是狡诈无比。”
另一边,苏星河气的直跺脚,又听丁春秋胡乱诋毁掌门师叔的声誉,哪里还忍得了,跳出来破口大骂道:“呸,丁春秋,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休得胡言乱语,今个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要让你声名狼藉。”
该死的,这王八羔子怎么也在这儿!
丁春秋心底都要骂娘了,这要是让苏星河说下去,保准会将他欺师灭祖,弄死无崖子的事情败露出去,届时这陷害林苏的计策就毁于一旦。
想到这,丁春秋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声嘶力竭般的怒吼道:“苏星河,你这吃里扒外的死狗子,师傅无崖子被林苏这魔头害死,你不想着跟我一起为师傅报仇,还来捣乱除魔大会的气势,你说说看,你究竟是居心何在!”
“你!”苏星河怒斥道:“无耻之尤,无耻之尤,师傅分明就是被你害死的,竟然还敢栽赃掌门师叔。”
“你说什么?!!!”
倏地,丁春秋和天山童姥纷纷喊道,前者声音充满愤怒,而后者惊讶之中带着一丝不解。
“你说那老不死的将掌门之位传给林苏了?”丁春秋咬着牙,双目赤红的低吼道。
他这一生追求不多,其中之二便是北冥神功和逍遥派掌门之位,可是当初无崖子因为李秋水的事,心底看不起他,死也不传授与他,妒火漫天下才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如今咋闻林苏成了逍遥派掌门,这股憋在心底数十年的怒火勃然爆发,什么劳什子除魔,什么阴谋诡计,全都忘的一干二净,有的只是无尽愤怒。
“不传掌门师叔,难道传给你这欺师灭祖的孽畜?”苏星河嗤笑一声,丝毫不在乎丁春秋的怨毒。
“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去见那老不死的,跟他一起团聚团聚。”丁春秋阴测测的笑着,羽扇一扬,凌空飞跃,身影划出层层虚影迫向苏星河。
“大胆!”
花轿中传来一声怒喝,紧随其后,一股觉得的真气宛如沸水一般爆炸开来,花轿瞬间破碎,化作飞灰,一条青色虚影破空飞出,手掌摆出几道玄奥手势,后发先至,猛然拍向丁春秋。
“天山折梅手!”
人群里,衣冠素朴的扫地僧眼底爆出精芒。
灵劫瞳孔凝聚,面露惊骇之色,“前辈,此人是谁,真气明明没有突破先天境界,竟然可以达到这般深厚,比起贫僧也不遑多让了,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好歹他也是先天初期,丹田得到重塑,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脱后天境界一大截,这种情况并非时间可以弥补填充的。
扫地僧幽幽道:“这便是逍遥派三大奇功之一的八荒六合无我独尊功,此功乃道门绝学,神妙异常,但月有圆缺,这门内功虽然威力奇大,却有一个坏处,就是每三十年,修炼之人便要返老还童一次。还童之后,功力打回原形。想要回复功力,便需每日重修,每一日便是一年,而且午时须得吸饮生血,方可修炼。”
灵难目瞪口呆,咂舌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奇功,难怪这天山童姥明明是丁春秋的长辈,面相却如此年轻,仿若十来岁的小姑娘,想来应是这神功的效果了。”
扫地僧点头,认同道:“不错,三十年一轮回,天山童姥修炼三轮奇功,自身变化已非常人可比,后天真气也转化为天地间奇特的至阴煞气,虽然没有先天真气浩然正气,却也不失为一种强大力量,真要打起来,战力不弱普通先天高手。”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点迷津。”灵劫恍然,恭敬施了一礼,这等神奇见闻当真是大开眼界了。
谈话间,远处的战斗已然到了尾声,苏星河并无大恙,倒是丁春秋和天山童姥打的凶残,丁春秋自知不是童姥对手,便钻入星宿派人群中施展毒功,抓着门下弟子洒下剧毒,像投垃圾一般砸向天山童姥。
如果是普通江湖高手,稍微碰触那些被扔来的弟子,当即会身中剧毒,化为浓水。可惜他遇见的是堪比先天高手的天山童姥,至阴至寒的煞气霸道无比,尚未接近便被掌劲轰飞。
十几回合后,眼看就要掌毙丁春秋了,‘嗖’的一道剑芒隔空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