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单住的想法,季落笑着提议:“要不我们找大队长批一块地,自己建个房子?”
“这个再说吧,我们先结婚,把婚礼办完。”
周容彦心里有计划,不让她操心这些事,又跟她商量:“季落,你的粮食,我去季家帮你要回来,先放到志峰家里,可以吗?”
“可以。”季落同意。
周家也是一大家子好吃懒做的,她那个未来婆婆是个出了名的滚刀肉厉害角色,粮食落到他们手里,等同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除了暂存在陈志峰家里,暂时没其他好的安放点,笑着跟他道谢:“陈哥,要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容彦是我兄弟,以后有事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陈志峰跟周容彦从小玩得好,其实他当时也想跟着去当兵的,只不过他爷奶和大伯死活不同意,最后留在家里务农了。
陈志峰父母去世早,在他三四岁时出意外落水淹死了,他是爷奶照顾抚养长大的,他大伯是生产队的大队长,平时对他挺照顾的。
他爷奶在前两年陆续患病没了,老房子留给了他,他现在还没处对象结婚,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单住。
“好。”
季落笑应着。
她想着原主是个很能干的,上工种地干农活挺多的,能分到的粮食不少,接下来两三个月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粮食有些多,周容彦请了陈志峰回生产队借用拖拉机,两个男同志前去牛角湾拖粮食了。
季落留在医院休息,也在这里等张爷爷过来,有张家出面联络人,这工作的事情肯定能在今天之内办妥的。
工作卖了,手中有钱了,粮食也能拿到手,有钱有粮,日子不慌了。
上午十点钟,拖拉机来到了牛角湾大队,停在季家大门口。
季家人是半个小时前回到家里的,季婆子被接了回来,此时正在堂屋里办分家的事,牛角湾的村干部及季家旁支长辈都在这里。
周容彦拄着拐杖进来,季家人脸色都不太好,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还是大队长起身相迎:“你是周容彦吧?”
“王大队长,我是周容彦,我今天是代替我未婚妻季落来取粮食的。”
季家人不欢迎他,他也不打算进屋落座寒暄了,直明来意后,将早上季三林签下的断绝关系文书取出来,递给大队长看。
“什么粮食?我们家没欠她的粮食。”
季婆子第一个表态,她其实刚已听家
里人说了,但她没打算将粮食交出来,也不会承认纸上写的东西。
现在她满肚子火,要不是之前长子长媳拉着她,她从公安局出来就去医院揍人了。
坐在角落里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季美妮见奶奶不承认,她也跳出来帮忙,“我们家没欠她的粮食,她现在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周容彦见她们耍赖,也不生气,将大队长看完的证明拿回来放口袋里,视线落在季老头身上,“季爷爷,您是一家之主,您说句话。”
“我们已经分完家了,我不再管老三家的事。”
季老头找借口回避,其实心里想法跟老婆子一样,季落半年赚的粮食不少,他们死活不给,也能让老三家吃上两个月了。
“行,季家的意思,我明白了。”
周容彦算是看透了这家人,连问都没问季三林,直接转身走人,“志峰,走吧。”
“容彦,不要了?”陈志峰皱着眉头。
周容彦给他使了个眼色,拄着拐杖单脚跳着走了,等上了车后,对拖拉机师傅说着:“老杨叔,去公安局。”
见拖拉机掉了个头走了,追着看的季美妮得意得不行,立即跑回来报告:“爷爷
,奶奶,他们走了。”
“哼,还是个当兵的呢,原来也是个软脚蛋孬种。”
季婆子以为自己赢了,同样得意得很,还骂家里其他人没本事,“你们看到了吧,我们不给,他就拿我们没办法。你们之前就不要给那贱蹄子钱,一起过去将她揍一顿,将她揍老实了,她就不敢在老三面前甩脸子了。”
刘红玉跟婆婆想法不同,拉着脸道:“妈,昨天季落报了警,喊了妇联的同志,我们一大家子再跑过去打人,您是想让我们全家陪着您和陶兰去蹲大牢?还是想让胜利也跟美妮一样,被单位开除?”
季婆子一噎,想到长孙的工作,还是有些忌惮,语气弱了两分:“谁叫你们光明正大去打人啊,不会偷偷的动手啊。”
她们说这事都没避着村干部,王大队长皱着眉头道:“老季叔,刚才周容彦拿来的证明,我看了,上面有胜利的签名手印。这粮食的事,不是家里女人撒泼打滚,想赖就能赖掉的,你最好妥善处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你家胜利肯定会受连累影响的。”
说完,也懒得管他们家的事了,“行了,你们分家的事已办完了,剩下的我们不管,你
们自己看着办吧。”
“大队长,你什么意思?”闷不做声的季大林突然起身。
“那张证明上有你儿子季胜利的签名,他做了担保人,你妈和三弟家耍赖不给粮食,季落可以去找你儿子讨要,你儿子最终来承担处理这事。”王大队长耐着性子解释了句。
“什么?凭什么我儿子来给?”刘红玉瞬间恼了。
“你儿子当了担保人,签了名,按了手印,这事他有责任处理。”
见季三林家的破烂事终究给儿子惹了麻烦,刘红玉暴跳如雷:“我就说嘛,周容彦刚刚那么好说话,你们不给他就不要了,原来转头是去县城找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