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也是同样的猜想,也认定三婶表亲介绍的这门亲事有问题,季胜利沉吟了几秒钟,又问:“你对三婶这个表亲有多少了解?”
“我只知道姓隋。”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季美妮以前没少在家里称呼对方“隋叔叔”,这事季家人都知道的。
季胜利这段时间其实没闲着,有向别人打听,其实他心里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隋江波,革会前副会长,已被停职。
他也有偷偷调查,发现隋江波与陶家没有半点亲戚关系,更没其他来往,他已非常确定三婶撒了谎。
至于她撒谎的原因,他暂时还没查到。
见她不愿意说,季胜利深深睨着她,语气肯定道:“季落,其实你知道得挺多的。”
季落听着笑了笑,笑容里没有笑意,声调语气冷淡得很:“你猜的没错,我是知道挺多,你希望我说出来?”
季胜利有点好奇,挺想知道的,可看到她脸上的笑,却迟疑着没有开口。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如你愿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
“就算某些人现在无权在手里了,但他在县城经营这么多年,手里总会有不少人脉,一旦事情揭开来,你和季家顶得住对方背地里下手施压吗?”
季落淡淡的话,一字不落落在了季胜利耳朵里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吐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妈的猜测是对的,我还静等着看笑话呢。”
季落说完,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然后双手插兜准备走人。
“季落。”
季胜利又喊住她,与她那双黑白分明又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对视着,告诉她另一件事:“前两天三叔三婶在家里吵架,三婶骂人提到了你妈,三叔突然醉酒发飙,将她打了一顿。”
“你想说什么?”季落定定的看着他。
“你很聪明,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季胜利现在对她彻底改观了,也确定她以前在家里是故意藏拙装软弱老实,其实她原本的性子一点都不软弱,头脑也特别的聪明。
季落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冷笑着:“提起我妈的名字就发疯,这无非是陶兰踩中了他的痛处,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无耻的流氓行为和白家对他的侮辱而已。”
“你难道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心底里还有半点良知悔意?”
“呵,他就是个自私自利又烂到了骨子里的人,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悔改。”
说完,转身走人。
有过前世的经历,她这一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季家这些所谓的血亲,只是原主的血亲,跟她没有关系,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牛角湾季家的
季落。
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她会暗中推动为她报仇,但绝对不会去维系季家的亲戚。
季胜利心里原本有些打算计划的,也想跟季落缓和关系,维持住表面的联络,可现在看季落这冷淡的态度,他知道他们以后不会再有来往了。
季胜利骑着单车返回单位,迎面遇到陶兰和季美妮,他只得停下单车:“三婶,美妮。”
“胜利啊,你这个时间点怎么没在单位上班?”
陶兰手里提着东西,因家有喜事,面带笑容,瞧着很是高兴的样。
“我刚在外办事,现在回单位。”
季胜利瞥了一眼季美妮手里抱着的裙子,他前两天去国营商店买东西,有看到女同志询问这条裙子的价格,一条裙子得花上他小半个月的工资,现在她们倒是大手笔买下来了,看来隋江波介绍的这门亲事稳了呀。
“胜利,你现在住在单位宿舍没回家,还不知道家里的喜事吧。”陶兰迫不及待要在他面前炫耀了。
“什么喜事?”季胜利装作不知道。
“是美妮的大喜事,我表亲给美妮介绍了个好对象,男方是市里人,在林场上班,公职铁饭碗,他大伯还是...”
陶兰眉飞色舞的介绍着,这些话昨天已在家里翻来覆去讲了几十遍了,好似现在这桩好事已成定局了。
她说的
跟季和平前来告知的差不多,季胜利也没打断她说,等她吹嘘完才开口:“三婶,你表亲现在只是从中牵线做介绍,两个人都还没见过面,事情还没成,你现在高兴得是不是太早了?”
“我表亲家亲戚跟对方熟,他明天会带我们去,他一出马铁定能成的。”陶兰相信隋江波能办好这事。
见她这么相信隋江波,季胜利眸光微动,说了句:“三婶,你表亲看起来挺有能力,你为什么不让他帮忙给三叔找份活干?”
“三叔现在也还年轻,给他安排一份轻松点的活,多少能赚些钱贴补家用,你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宽裕些啊。”
他突然说起这个,陶兰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僵,想着季三林打她的事,拉着脸道:“你三叔屁本事都没有,一天天的只会喝酒睡懒觉,我就算开口给他求来一份工作,不见得他愿意去干啊。”
季胜利刚有仔细注意她的表情,有看到她细微的变化,越发肯定她隐瞒了些事情,想着隋江波的能耐本事,他也不多打听了。
“三婶,美妮的事,你和三叔做主吧。我们现在已经分家了,我们不掺和,等喜事确定了,回头我们该添的妆不会少。”
见他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巴结吹捧着,连句祝贺的话都没说,陶兰脸色不太好,“胜利,美妮
嫁得好,对家里也是有利的,尤其是你这个在机关单位上班的大堂哥,你将来会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