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就这么的再一次被叫上了金銮殿,再一次跪在了大殿中央。
虽然皇帝何玄天早已在江安这里了解过所有事情,但也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重新问了一遍。
“回皇上的话,奴才到了新安府的第二天,就看到户部王郎中跟疯了一样,吵着要见钦差大人,说是要举报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可奴才在新安府实地看了几日,发现新安府一切井然有序,灾民全都过的很好,完全不像王郎中说的那样。
两位皇子殿下更是让奴才把王郎中带回京都,交由皇上查办,只是......只是奴才在回京都的途中遇到四皇子殿下,王郎中就被四皇子殿下派人提前领回了京都,之后的事儿奴才就不知道了。”
江安说完,殿内突然一阵哗然,满朝文武皆不知道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所有人看向安国公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皇上,事情不是这样的......”
安国公瞬间慌了,他没想到孟羽这老家伙竟然会如此豁得出去,他也不怕皇帝会因此怀疑老家伙与二皇子殿下私下有联系,甚至怀疑他们图谋不轨。
可皇帝何玄天已经不想听安国公的解释了,他直接命人去安国公府把王郎中带来。
王郎中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走进金銮殿亲眼看见皇帝,只可惜他即使进了金銮殿也不是因为升职,而只是因为要被问询。
他本以为四皇子殿下以及安国公能保住他,可眼前的情景王郎中是越看越觉得心慌。
皇帝、护国大将军、安国公,怎么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王郎中心思百转千回,不断揣度衡量着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话。
可那些原本已经演练的十分纯熟的语言,当他面对皇帝的威严时竟一句谎话都不敢轻易说出口了。
“有人说你曾指控朕的两位皇儿,在新安府消极赈灾、欺压灾民,可有此事?”
“这......”
王郎中咽了口唾沫,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面对皇帝的质问,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难道真要当面说皇帝的儿子不好?这话对别的皇子说还行,可对着皇帝说那不就是找死吗?!
“不不不,请皇上明鉴,微臣没说过那样的话,两位皇子在新安府尽心尽力的拯救灾民,事事亲力亲为,根本不曾亏待过灾民。”
王郎中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他觉得夸皇帝的儿子绝对比指控更能保命。
只可惜王郎中卖两位皇子向四皇子殿下求荣的事,可是有不少士兵、下人亲眼所见,这可不是王郎中说几号好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此时土豆到底有没有毒已经没人继续争论了,皇帝反而是把之前陪江安去新安府宣旨的侍卫们全召集进了金銮殿。
皇帝似乎就是想要当堂弄清楚,王郎中到底跟四皇子何星宇说过什么,而四皇子又是如何做的,王郎中进京都之后又到底去了哪里。
这么多人证在此,王郎中的谎言不攻自破。
“安国公!你私自扣押王郎中,到底有何居心?!”
安国公啪嗒一声跪到地上,不停磕头求皇帝恕罪,这么多人一同指控,他此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为自己和四皇子何星宇开脱了。
“皇上,微臣有罪请皇上治罪,可微臣这样做实在是因为王郎中说土豆有毒,曾导致兔子死亡,这么大的事儿微臣本打算小心查证后再禀告皇上。
不曾想大皇子殿下却送了一车土豆献给皇上您食用,微臣实在是因为担心龙体的康健,这才......”
安国公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就仿佛他私下扣押王郎中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似的。
难得看安国公如此出糗,不少人看着都挺幸灾乐祸的。
只是明知安国公有罪,可皇帝却不好给他定罪。
一来是安国公这个国公的身份,二来是安国公的家族可是有个大商户,说是维持着大乾朝四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也不为过。
皇帝一时无从发落,此事也只能先拖着,但一些惩戒还是一定要给的。
安国公、皇后、四皇子全都罚俸一年并禁足,而且皇帝还专门派人把安国公府、皇后寝宫、四皇子府都给围了起来,并下令这几处地方只许进不许出。
这些都安排完之后,皇帝这才又下了旨,不但斥责了四皇子何星宇,还勒令他立即回京都领罪。
皇帝这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再派江安前往新安府宣旨,应该没人再给老四何星宇通风报信、出谋划策了吧,既然没了任何准备,老四这次必定能跟江安一起回京领罪!
只要何星宇回来领罪了,这个嫡子就没了争太子之位的优势。
其实皇帝最不希望立何星宇为太子,怕的就是嫡子的母族太过强大,未来很有可能会把持朝政。
侍卫们立即领旨前去执行,此时大殿上只留下王郎中还未被发落。
可一看安国公和四皇子殿下都被发落了,王郎中深知自己肯定也会被连带,一时真是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看到皇帝再次把眼神落到他身上时,王郎中竟然下意识的开口大喊,“皇上,大皇子殿下真的在新安府架鸡遛猪,而且让灾民白干活,微臣真的没说谎,皇上,皇上请您明察啊......”
明察个P!
这么多去过新安府的侍卫、太监、下人,都能证明大皇子何星辰为灾民做了那么多好事儿,怎么就王郎中一个人如此说!
到底信谁,不言而喻!
皇帝本想将王郎中押入大牢、秋后问斩,结果被王郎中这几句话一气,竟然脱口而出,“拉出去!斩立决!其九族流放